乖小孩（上）(8)

我将脑袋靠在了你的颈窝里，肩膀忍不住的颤。
我哭了好久——哭到没有力气，手环住你的脖颈，静静地靠在你身上。
你从口袋里面拿出面巾纸擦掉了我的眼泪，像顺着那只橘猫一样摸着我的脑袋。
“不哭啦。”你软下声音哄我。
我突然之间又很不争气的掉了眼泪。
“你不懂啊，”我笑着，很悲凉地说，“你生活的过于幸福。”
听完我这句话，你动了动嘴唇欲言又止，而后侧过头避开了我的视线。
你似乎有些难过。
“幸福吗？可能吧。”你低声道。
我那时一直没能理解你的话和神情。
而知道你的秘密，也是后来的事情了——在个下雨天。
当时我半只脚浸在水里——这座小城的排水系统极差，漫过脚裸的水流很冷，街道的灯光映到水面是一种冰凉的绮丽，枯枝烂叶漂着像是在义无反顾地流浪。

我无心去管，只是淌着水，着急的打了辆的士。
“第一医院。”我一上车就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麻烦快些。”
我烦躁地敲着玻璃窗，打开手机上面的短信“第一医院，过来下好吗？——江文筠”
收到你短信的时候晚自习刚下课，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然后就身体比脑子快的打了车。
很久没这么焦灼过了——我原以为我的情感早就烂在一次次的打骂声里了。
一下车，我就发现坐在急诊室门口的你：手上缠着绷带，眼角有淤青，看起来很狼狈。
“干嘛？”我走到你的面前，稳住了情绪，尽量冷静地开口。
你抬起头看着我，用着一种很委屈、很受伤的眼神。
我们就这样不说话的对视了许久，你突然开口：“抱一下。”
我一怔，手足无措，最后还是攥紧了手，上前了两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