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小孩（上）(7)

“干嘛不去比赛？”
你扭过头，窗帘被风吹的飘飘忽忽，傍晚的阳光争先恐后的逃进来。
“你叔刚来了。”
我一愣，有些不自然地笑了下。
“他来干什么？”我听到自己的声音很尖锐。
“他说，你母亲住院了”，你停顿了下，有些犹豫地说出了接下来让我彻底崩溃的话：“被你父亲……打的。”
一瞬间，我觉得那阳光刺眼的难受。
我感觉内心的空洞像是有大风灌进，又像是有什么东西被抽丝剥茧般的抽走。
我恼羞成怒，无地自容，愤怒的不像话。
我看着你，像是被扒光，而后赤身裸体地站在了你面前。
你喃喃道：“对不起。”
“对不起？你难道不就一直想看我出丑？”
我向你走近一步，笑着问你。

“行啊，那你赢了，满意了吗？”
我再向你走近了一步，将声音逐渐拔高。
“家暴的父亲，被打到住院的母亲，讽刺吧？”
我终于走到了你面前，吼着，揪住了你的衣领，把你撞到了后面的墙上。你被迫仰起头，看着我，没有任何表情。
“许铭。”你突然叫了我的名字。
我的动作一顿，无措地看进你幽深的眼里——那里有我的模样——疯了般的模样。
我突然很无力——对破碎的家庭，还有知晓了我秘密的你。
于是我松开了手，打算起身离开，却又被你拉住了手腕，一把扯进了怀里。
温热，舒适，安全。
“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有意知道的。”你伏在我耳边，很轻地说，拇指在我的手腕上画着小圈圈。
像是落叶触到了地，我失声痛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