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典重读——《狼王》（西顿）(13)

回到牧场后，我们先用皮带套住它的脖子，再用铁链把它脖子上的皮带卡紧，拴在草地上的木桩上。直到我们把罗伯老身上的绳索解开后，才看清楚它的真面目。
古时候的英雄、暴君的一生中，或多或少总有一些传说，对于不可一世的罗伯老，当然也不例外。以前我们对于那些传说都半信半疑，现在总算有一个证实的机会了。
有人说罗伯老的脖子旁边有金黄色的毛；有人说罗伯老和魔鬼结盟，所以它的两肩各有一个十字架的标志……可是，我们仔细观察后确定：除了它的腰部旁边有一道又长又宽的伤痕外，什么都没有。
据说，罗伯老的这道伤痕，是它和塔纳里的猎犬“茱娜"搏斗时留下来的。茱娜在罗伯老身上留下这道伤痕后，也被罗伯老咬死了。
过了一会儿，我把一些兽肉放在罗伯老旁边，它看也不看一眼，静静地趴在草地上，以平静的眼神凝视山谷那片广阔的草原。
我知道它 还 依恋着它的王国，就用手去抚狼王罗伯摸它，想安慰它，但是它面无表情，动也不动一下。
太陽西下了，罗伯老依然注视着远方。我以为天黑时，它会大声吼叫，重新发布召集部下的号令。然而出乎意料之外，它静静地度过一夜，什么声音也没有。从白天被捕兽夹困住，走投无路时吼了一声后，就不再叫了。

据我所知，狮子被擒、鹫失去自由、鸽子离群失散时，都会因悲伤过度而死去。现在这只可怕的狼王，同时遭到被擒、失去自由、离群失散这三种打击，怎能忍住悲伤呢?我想它一定悲恸欲绝，才会如此静默。
天一亮，我就赶出去看罗伯老，它静悄悄地仿佛睡着了一般，全身并没有伤痕，但是魂魄已经飞上天堂了。
我以沉痛的心情解下它颈子上的皮带铁链，又找了一个牧人来帮忙，把它的尸体抬进小屋里，和布兰佳的尸体并排着。
牧人大声地对它们说： “现在你们两个可以永远在一起，再也不会有人把你们分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