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医 五幕上 第二章(7)

“俺已经犯罪了吧？对将军不敬什么的，足以去死了吧？”壮汉青筋凸起、杀气腾腾，“你的做法不过是在羞辱俺！管你是将军还是狗屎，俺要宰了你！”
墨雨砚带着平静的神情摆好了架势。“那么，请你先手吧。”
“谁要管你！”壮汉怒吼着冲向了将军。本就拥有着与一身肌肉相称的豪迈的力量，竟还能让身体异常灵活、游刃有余，以变幻莫测的剑道步步紧逼，难以想象他竟拥有这样的实力；更不可思议的是墨雨砚，凭借着体格差异微妙地闪开了所有攻击，一边用剑干扰对方的进攻方向，一边徒手对他施展攻击。
非常精彩的战斗。壮汉的剑术堪称完美，但墨雨砚凭借着柔韧的体术、意外的徒手攻击，躲避的同时让他累积伤害和疲劳，让这场难分难解的对决逐渐倒向一方。
出人意料的是，墨雨砚的武器被挑飞了，场面瞬间逆转。
但墨雨砚没有慌乱，反而抓住了对方调整架势的空隙，抽出剑鞘击落了他的剑。
将军的剑鞘，指向了壮汉的左眼，仅差分毫。
胜负已分。壮汉的双臂耷拉下来，墨雨砚也收了剑，擦擦汗水，长舒一口气。
“杀了俺——”
“真是一场紧张的对决啊，让我出了一身冷汗。”墨雨砚弯下腰，捡起壮汉的剑，递交上前。

“为什么——”
“你不是答应了接受职位吗？这个职位，就是当我的兄弟。”墨雨砚把剑放在他颤抖的手里，随后转身寻找酒和碗碟。“我很高兴你一开始就回答‘好啊’——兄弟之间帮点小忙、一起切磋，都是再平常不过的小事吧。”
墨雨砚斟上了酒。败北的壮汉只是头脑一片空白，颤抖地举起剑，劈向了将军的头颅——
“给，兄弟。”墨雨砚举起酒碟，碰上他的胸膛。“一起喝一杯吧。”
剑最终悬在了空中。
“……像俺这样的人，也有资格做你的兄弟吗？”
“当然——不过这次比试你输了，姑且让我来做大哥吧。”墨雨砚舒展了眉头，微笑里泛起狡黠的气息。“以后无论何时想切磋，我一定奉陪。等你赢的时候，大哥的位置就让给你啦。”
“大哥！”壮汉的双眼朦胧了，跪倒在地，墨雨砚费了好大工夫才把他拉起来。对方接过酒，直到将军一饮而尽后，才颤巍巍地抿了一口。
随后，他放下酒碟，神色凝重地举起剑。
墨雨砚意识到情况不对，却没来得及阻止他——
一道寒光闪过，血染沙场。
壮汉的左眼上，留下了一道血淋淋的伤痕。而他自己却像无事发生一般，如释重负地呼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