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医 五幕上 章贰

二十一年前，和医肃清事件前夕，中原。
接受了手术的墨云弈没有死去。但或许是体质虚弱的原因，他依旧处于奄奄一息的状态。这几天内，身为罪犯的墨云弈被关押在监狱，而作为和医的司马天淳也主动提议：留在病人身边，在他康复之前绝不离开。
司马天枢每天都来看望“狱中”的弟弟，两人坐在铁栅栏的两旁，也不知该说些什么。最后，往往是两人在沉默中度过几个时辰，偶尔司马天淳照料一下墨云弈，然后司马天枢叹着气离开。
但今天不一样。司马天淳一直坐在墨云弈身边，没有看过哥哥一眼。
“老哥……我知道了。”司马天淳像是在自言自语，“我知道了……‘癌’的本质。对，没错……没有一个人意识到，迄今为止，我们根本没有弄清它的本质……”
司马天枢眉毛微翘了一下，继续听着弟弟的发言。
“先前秦穆的情况，和墨先生有些不同……不知道该怎么描述。嗯……‘癌’是一种会不断争夺患者体内营养，从而生长出来的肉瘤。它会严重影响器官机能，非常致命——但这个描述有严重的纰漏，那就是‘生长’的意思——老哥，你想想：我们是怎么来到这个世界的？你有孩子，你应该比我清楚——男性的几滴精液，在女性的体内，历经十月变成一个婴儿；分娩后，母亲的器官没有减少，婴儿却五脏俱全。这不是一件很恐怖的事情吗？我们长着形态功能各异的器官，它们竟然是由同一个东西生长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