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医 五幕上 第二章(5)

“司马。”墨雨砚再次以冷静而严肃的声音说道，“你愿意……加入边塞军吗？”
“抱歉，恕难从命。”司马良朔似乎早已察觉他的意图，没等将军说完便斩钉截铁地拒绝。“名利什么的，对我可是一点吸引力都没有。除了一日三餐，边塞军还能为我提供什么？说不定一天连三餐都不能保证吧？想让我为了吃饭做好去死的准备？不可能的！讨饭的方法那么多，就算没了眼睛我也不会选择当兵！与其充当弃子死在敌人的乱刀之下，我宁愿现在、此刻、当场自尽！”
“不，我只是希望你能当一个侦察兵……”
“想让我听你的话？”司马良朔怒意未消，呼吸混乱，直喘粗气。“听你这个，让数十年来平稳的边塞镇城墙被攻破的，废物将军的话？我呸！做梦吧你！”
周围的士兵迅速压制了司马良朔。谁能揣测，这些士兵的心中，是否抱有一样的想法呢……
墨雨砚叹了口气。“这样吧，我带你看看军营……”
“这种行为只会让我更不想来。”司马良朔说完啧了一口。
如今边塞军元气大伤，士兵门大多无精打采，甚至对将军都没有一点好眼色。司马良朔跟着墨雨砚来到一众士兵休息的训练场，只能感到一种说不出的压抑，浑身不自在。

“你来也看看吧——你觉得，这里的士兵中，谁最有当骑兵统帅的资质？”墨雨砚背对着他，平静地问道。
“哈？为什么要问我——”
司马良朔说不出话了。此刻墨雨砚转过头来，笑而不语。
死矮子，笑得好欠揍……要不是被押着，我就这么揍你一顿，被判个什么不敬的罪行，死了算了……
司马良朔面无表情地望向人群。一番察看后，他锁定了目标——一个皮肤黝黑、蓬头垢面、高大壮硕、沉默寡言的家伙。光是身体强壮倒不足以成为“当骑兵统帅的资质”，但他是这帮士兵中，唯一一个却毫发无损的人。
“当然，他不是逃兵，他也非常拼命地战斗了。”墨雨砚似乎早已看穿司马良朔的想法，“他所在的队伍负责断后——如你所知，在我的领导下，边塞军打了败仗，敌人也穷追不舍。在这样的情况下依旧毫发无伤，足以说明其实力非同小可。”
“但也只能说明他是个只会自保的人。”司马良朔苦笑一声，“至少比不想活的人更有资格得到将军垂青。”
危遁在位时，曾清剿了一个庞大的山贼团伙，这个人就是其中一员。虽然也有为了活命的因素，但他成为山贼更重要的原因是：他非常好斗。只要成为山贼就可以和边塞军战斗，如果输了就说明边塞军更厉害，那就加入边塞军和外面的敌人战斗；如果输给了外面的敌人，那就再加入他们和更强的敌人战斗——要么成为最强，要么死在比自己强的人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