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医 五幕上 章陆

二十一年前，和医肃清事件半年前，中原。
两年前秦穆自西域归来，带回香料、珍贵动植物、艺术品等商品，开展对西和风修筑新栈道的工作，并引入了神明的概念。简单说来，神创造了万物，指引一切事物的发展，掌管一切生命的兴衰；凡人之力不可能与神抗衡，一切企图篡改生命进程的行为都是对神的亵渎，都是大逆不道。
——但在秦穆手里，一些词句被篡改了：神掌管一切人命的兴衰，一切企图篡改人的生命进程的行为，都是对神的亵渎，都是大逆不道。
当然，只有秦穆自己知道，传入和风的神明已被扭曲。而这个宗教，在中原盛行开来，并以不可阻挡之势向整个和风传播。结果就是，和医成了与宗教相冲突的职业，不再有贵族儿女愿意学习医术，中原的平民也对此有所顾忌；而即便是正在就读的学生，也逐渐出现了动摇，不安的情绪蔓延开来。
“即便如此，你依旧会坚持这个职业吗？”墨云弈闲谈道。因为如今造访医院的人越来越少，作为常客的他逐渐有机会和白烨拉起家常。
“医是职业，和是信仰。需要坚持的不只是职业，更是‘和’。”白烨细心地包扎处理好的药材，一捆一捆叠在案台上，堆得几乎和自己一样高。“等你这么一走，医院恐怕就成茶馆了吧……”
墨云弈没有回应。他因病离职后，很快在中原定居、成家，半年前才喜得贵子，取名墨雨砚。只是父子俩身体都不太好，不得不经常买药，生活清贫，完全看不出他曾经也是边塞军的骑兵统帅。而如今，他被危遁紧急召回，并被委托准备一系列复杂的药材；作为外行的墨云弈并不清楚这些药材有何作用，但白烨同样感觉摸不着头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