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17)

他抬头，看到晴空端着水杯进来。望着她逐渐靠近，海无意识地将手抚上胸前心脏处。
或许，他的身体还是有些毛病的。毕竟他现在看见晴空，就忍不住心跳加速。
晴空将水杯递给海之后便坐下了。“翅膀还痛吗？”
海摇摇头，低头喝了一口水。
“那就好。”她也低下头，似乎是在想要说些什么。海目光有些灼热地看着她的发顶，当她抬起头时，他便若无其事地收回了视线，但余光仍旧注意着她。某种微妙的气氛在两人之间流动着。
“那什么，之前，在火山那里，多谢你了。”晴空很少对人说出这种话，耳朵在悄悄发烫，“如果不是你，我想我们都会死在那里。”
“……没什么。”海又喝了一口水，用水杯来压下自己疯狂上扬的嘴角。
“然后就是，那个吻。”
晴空率先提起了这个话题。海装作无事地放下杯子，却差点将水打翻。他收回手，直起腰，道：“嗯，你说。”
虽然他的心跳已经快得要蹦到嗓子眼儿了，但他依然强撑着镇定的模样。
“你是喜欢我吗？”
“啊?”海猝不及防地听到这么一句话，差点忘记了呼吸。他与双眸清澈的晴空对视着，脸逐渐变得红通通的，却依然假装很平静地慢慢点了点头。“怎，怎么了吗？”

他感觉自己现在好傻。
“恩……就是和你说一声，我现在还不能回答你，因为我马上就要离开了。”
如银铃般悦耳的声音却裹上了似雪花般冰冷的言语，毫不留情地穿过了海的耳膜，同时穿过的还有自己的少男心和初恋一起破碎的声音。海眼睛瞪得大大的。“离开……离开是要，要去哪儿？”
晴空答道：“我得回到云端都市，因为我需要去做一件很重要的事。或许从我有这个权利和责任以来我就应该去做这件事，虽然有点晚了，但现在正是合适的时机。所以我马上就要离开了。”
“马上……”海愣愣地重复她的话语，“马上的意思是，等会儿就要走了？”
“是的。”晴空开始从储存器里一件一件往外掏东西，“我想着等你醒来之后再把这些给你，这样好教你怎么使用。你看，这个是漂浮垫子，你知道的。非常好用的粉色金属球，可以变形成金属小人，你也见过的，等会把你的声音录入之后，它们就会乖乖听你的了。还有这个激光枪，首先是握法……”
“等，等等，你等一下！”海抓住了晴空的手。晴空看向他，歪了歪头表示疑惑。海看看她拿出的东西，再看向她，有些艰难地问道：“你……你是不是，要永远离开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