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之死(6)

对了，白玉好像很喜欢隔壁镇的酥糖。
他看了看天色，绕伏王冈走大道是来不及了，但是翻小半座山的话，应该能在那家店关门前到。
带着微醺的醉意，他回家拿出护身的哨棒，冲动地欣然起行。
柒来福死死盯着杜白玉拎酒离开的背影。直到杜白玉在街角消失，他才长叹一口气，没去管走来的店家，急忙忙地出了酒肆。
来福走得很快，赶到家中也没缓。他走进自己的房间，在炕柜前坐定。
没多思索，他拉开柜子的门，在将柜底的一层层木板挪开后，拿出了一个盒子。
他的动作方才慢下来。
他打开了盒子——里面是一张叠好的虎皮。

来福盯着它，像在酒肆盯着杜白玉那样，像在山坡盯着杜丹心那样。
来福是个规矩的老实人，但在面对他人的死亡时，做过两件恶事。
还没等他的思绪散开，便听见了巨大的敲门声。不敢多想，他慌忙地将盒子塞进炕柜，赶了出去。
来者是群亲戚。
来福打开门看见他们，微微沉头：“怎么……”最后他什么也没说。
“来福啊，”说话的是他的叔叔，“我知道你和你妈现在也困难，可是这钱，也不能一直欠着不是？”
来福没有说话，将房门拉大了些，让这些亲戚看见了他的家徒四壁：“对不起……”
因为对他爹的厌恶，他对他爹那边的亲戚本是不喜的，但在对方在自己少有还钱却仍多次借钱后，心中也生了羞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