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之死(7)

“钱……”来福头更低了，“进来说吧。”
来福把这些亲戚请到屋里，而后关上门，死死地扣上门栓。
这时亲戚们已经落座。
“您们也看到了……钱真的不多了，”他叹了口气，走到一个小柜子旁翻了会儿，才找出些碎银，“我娘还有病，总要留些生活费的。”
“要我说……你娘这病，就瘫在床上，也没必要……”
“闭嘴。”叔叔打断了那人的话。
“那……”叔叔犹豫了一会儿，说道，“这钱，就欠着，以后总有还上的时候；但是……我们也不能再借给你了。我们也不是很富裕。”
“应该的。”来福轻声道，而后脱了魂，无知觉般地将亲戚们送出，而后在门边听到了叔叔的话。

“你们也看到了，来福这孩子也不容易，就……先别追究了，他老实能干……以后，以后肯定能攒出钱还的。”
来福明白这“以后”是什么，但来福更明白叔叔的善良。
善意远比恶意沉重。来福想着，再次取出了盒子，取出了盒子里的虎皮——沉重异常。
他决心卖掉这张虎皮，在这里肯定不行了，要避开守孝的杜白玉去伏王冈那头。
转日清晨，他上了冈。
捌微醺的杜丹心走在伏王冈的小路上，风吹得他清醒了一些，他抬头看了眼又落下些的太阳，对于能不能在酥糖店关门前赶到心生惶惶。
突然，他听见了一声虎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