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之死(5)

他点了点头，跨过酒肆的门槛：“是，买酒。”
陆杜丹心大步走进了太平酒肆，满怀欣喜。
临近傍晚的酒肆人不算很多，却也基本将桌子占尽，杜丹心望了望，找到个角落坐下。
“来壶酒。”他喊道。
在民间的酒肆，酒客们多半习惯用碗喝，但杜丹心一直不喜。
“再切些牛肉下酒。”他补充道。
不一会儿，便见一个小二把酒连着牛肉一同送来了。
他平时不会要酒菜，今日破例。
杜丹心前几天收到了孩子的信，说是把麾下的小县治安稳了，回伏王冈看看他。
他透过酒肆的窗，赏着天边的淡红，嘴角微微上扬，倒出杯酒，嘬了一口。

还是熟悉的味道。
他忽然想起，在送白玉去书院前，他也是坐在这个位置喝酒的。
心情不一样了啊。
他那会儿是极纠结的，哪怕是他，也不愿孩子远行。但他清楚，许久未写八股考文的他是教不好孩子的，还是交给专业的好。
他叹了口气，孩子成才了就好，自己已经老了。
杜丹心不大看得起举人，但他仍为孩子考得举人而高兴，更不要提孩子之后安治一方水土的功绩了，比他自己强。
他又叹了口气，却很快又笑了。
不自觉的，牛肉便吃净了；酒剩的也不多，他难得豪爽，一饮而尽——这也是多年未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