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玄怪录】卷二·韦令公皋(2)

张延只给了韦皋五束布帛，张夫人认为礼太少，但明白自己丈夫的意思，不敢多说，最后悄悄送了二十束布帛。
韦皋将要出发来张家辞别，从中堂回去的时候碰到了从益州来的女巫。女巫问张夫人说：“刚刚那个穿着绿衣服走到西边院子的人是谁？”
张夫人说：“韦皋。”
女巫说：“这个人可是非常尊贵，以后的官位比丞相还要高。而且官禄就要发放了，不久以后就要镇守这里，最好还是好好待他。”
张夫人问女巫这样说的缘由，女巫解释说：“贵人出门都会有阴间的官跟着。张延相国的阴间侍从有一二十人，韦皋身后有百多人。”
张夫人怜悯韦皋这次出行，而且自己女儿已经嫁给了韦皋，听女巫这样说非常高兴，马上就去告诉了张延。
张延生气说：“妇女行事无端也就这样了。况且我当初欣赏他把女儿下嫁给她，可怜他贫穷还给了他薄礼，你和我说了我肯定会多给他一点礼物，怎么可以假借女巫的话语来骗我？”张延越说越生气，最后只多给韦皋五束布帛。
韦皋出发了，过了月余就到了岐地。岐地将帅认为韦皋是西川张延的女婿，邀请他担任自己的幕僚，还上书任他大理评事。不久因为他审判案件公平正直，兼任监察。后面陇州刺史离世，补任知州事。后来朱泚造反，皇帝到了奉天。那时候兵荒马乱，御驾亲征都只能停留，皇帝身前的将士都快吃不饱了，只有陇州没有停止进贡。皇帝因此认为韦皋忠心，授予他御史中丞和行在军粮使的职务。不久谋反的人被打败了，皇帝回到京都。加授他兵部尚书、西川节度使的职务。韦皋只是离开张家一年多，就已经到了张延的位置。

张延听说了这件事，拔剑想要戳瞎自己的眼睛来惩罚自己不能知人善用的过错。张延左右侍卫拉住他，劝解好久才打消张延的想法。张延听说韦皋进入朝廷的方式，想来是因为自己太过轻视他才让他显得平庸，没有脸见他。
噫！人没有机遇就只是那样吗？张延的悔悟还不能警戒那些傲慢的人吗？
有一说一，我依然认为这篇没能跳出官场里面的裙带关系。韦皋发迹是因为岐帅认为韦皋是“西川之贵婿”，不因为他是韦皋。
姑妄听之，如是我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