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孵化】（十三）暴风雨（完结）

上到地面，中立区已天翻地覆。
建筑群稀疏了，如同坍塌的蚁穴，错动的铁网缺口处，逃离的人群蚂蚁一般涌出，钻入地下。古斯塔夫的防卫系统未作出反应。换在平时，成功翻越障碍的人数比大约为1：20。
咸湿的海风中混杂硝烟气味，熟悉而陌生。
根据一路赶来的震动和城中的情景判断，前几轮攻势已结束，处于中场休息阶段。古斯塔夫与秩序边界处，依稀还能看见武装机器人渐行渐远的轮廓。被称为古斯塔夫象征的那口大钟倒在路边，这口钟，以古斯塔夫老人标榜为上流的手工技术制成，匠人一笔一划雕刻的花纹柔中带刚，华丽复古，历经了几年的风雨侵蚀仍然明晰。
然而这口钟在其作为钟的时期从未敲响，直至今天落下。
满地散落的建筑材料中混杂有机械部件，不见人的尸体。绕过钟，一缕白烟袭来：几个人影散落在便携火炉旁，火上一锅杂烩冒着热气。武器搁在一边。
见到吴铭，他们相视一眼，打量了他一番，然后当没看见自顾自加调料，聊起天。
“哥几个，这把干完都有啥打算？”
“还能咋办，继续找活养家糊口呗，哪能像你，一人吃饱全家不饿？”
“嘿哟喂，有老婆了不起啊？我之前听说首领和古斯塔夫结了梁子，这次大仇一报……不是那什么人活一口气吗，这事结束，我看那谁身体条件撑不了几天。你不如早日找个新东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