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尺素传情】白蛇 • 缘定 第四章 梦境(6)

除非那歌谣他曾经就很熟悉。
但这分明是他头一回听。
泪痕被迅速风干，阿宣继续上前探寻究竟。老天却继续捉弄于他。他只差了一步，本以为可以靠近观察获悉遗体的具体身份，偏偏此刻，冰封的尸体却发出连串低沉可怕的碎响。在他惊异惋惜的目光中，冰雕迅速崩解，又被寒风刮得无影无踪。只剩下一缕更加模糊不堪的精魂，慢慢被高空的不祥黑洞吸走。
那少女眼看抓不住对方的魂魄，愈发哀恸。正当阿宣退而求其次，准备上前看看她的真容时，她手中乍然冒出一束奇异的碧光。碧霞喷涌，往渐渐升高的淡黄色魂魄穷追不舍，牢牢把它抓住。
阿宣的注意力却全放在了那道绿光的输出物。他定睛一看。
那，那不是小白的珠钗吗？！
他的心急剧收缩，生怕下一刹少女也销声匿迹。他几乎是以极具夸张的动作幅度，猛地扑向少女前方。
终于，他看清了对方的娇容。没错，她正是小白！
虽然她的双颊被冻得通红，皮肤甚至手臂都出现了怪诞的蛇鳞，可他仍旧一眼认出她。
然后他因为用力过猛动作太大，整个人失去平衡，又一次重重摔在地上。视线却歪打正着地移至那缕悬浮的灵魂。
蓦地，那丝丝魂魄中，竟开始浮现诸多情生缘起的二人画面，是关于小白和那个蓝衣男子的，里面不时还传出一个和自己极其相似的温和男音：“何须问……浮生情……原知浮生是梦中……何须问……浮生情……只此浮生是梦中……”

“学会了？我们一起唱吧……”
“小白，无论怎样，有我在……”
“我会回来的，等我……”
“长了条尾巴又怎么样，人间多的是长了两只脚的恶人……”
他瞳孔骤缩。
两只脚的恶人？当初他和小白泛舟西湖时，他无意间提过，而她也说了一模一样的话！
阿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