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尺素传情】白蛇 · 缘定 第二章 妖气

与此同时，刚刚那团黑雾涌现的青山最深渊，一汪伸手不见五指的地下暗泉，遽然透出幽蓝色的光亮。黢黑平静的潭面旋即波动起伏，从底往外冒出阵阵诡异的水泡，仿佛鲛人源源不断捧出的万千珍珠，朝空挥洒。那水泡继而带动水花，哗啦啦冲出水面，愈演愈烈，直至变作喷涌的四五丈高的水柱，声势骇人。
一个极低沉而又极恐怖的声音却比涌泉的轰鸣更加令人不寒而栗，同样自水里发出：“没想到，你居然不上当……”
过了半晌，恐怖的低沉嗓音又桀桀怪笑起来：“哼哼……罢了，反正东西在手，以后有的是机会——陪你慢慢玩。”
阴笑声经久方息。然而笑声的主人并不知晓，此刻远隔十里的西子湖上，一位妖娆红妆却不扣好胸襟、任由青绿兜衣外泄春光的豆蔻少女，悠然泛舟，口吐长烟，意味深长的媚眼却遥遥盯着他蛰伏的深山绿林，樱唇勾起细微的弧度：
“聪明人，总是喜欢用聪明的方法，办一些傻事。”她翘着二郎腿，用葱白的玉趾轻轻拨弄静谧的湖面，负责划桨的侏儒妖仆看得眼睛都直了，色眯眯地凑上前傻笑，她又抽了一口旱烟，头也不回，问，“你说对不对？”
妖仆的注意力全放在她那双洁莹光滑的小腿，小鸡啄米似地奉承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