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拜奥格拉菲(3)

专题史一般琐碎混乱的尘土覆盖在窗户内侧，像有意聚集起来守卫似的。外面有生命树和圣城。你大概要被删去你的分了〔24〕。
帕特里亚阿默。
帕特里亚姆阿默。
帕特里亚姆阿玛慕斯〔25〕。
嗯没错这话他昨天晚上刚说过是几点来着好像是九点差五分钟还是过了三分钟那个时候师范生差不多该进来了还是那么讨厌讨厌讨厌讨厌讨厌的可不只是他呀哈呦这么几十个人可不止有他一个叫我们一帮人吃着食堂大伯什么东西来着的三点五元四元一点五元两块钱现在不用分了那应该是十一块五角嗯没错中午就这么多鬼知道这个价格是谁定的吃的时候就欢快地聊起来了聊个不停说他最有可能什么时候推门进来从对面过来路上还要花点时间他走路哈速度居然还挺快尤其是大跨步低头刷手机那上面什么好看的好玩的都有几点来着什么新闻弹出来谁谁谁又死了还挺意外昨天就有一个什么货货货拉拉应该是个女的哦为什么总是女的跟这种不愉快的破事儿扯上关系总是她们事儿最多女的没错真是欠*直说了就是欠*要我说就是欠一边吃一边聊那个他头发是不是多了放假前还没这么多的以前就这么几根几根能看到头皮还总是捋那一点儿毛越捋越少今天他会不会又这么早到嗯肯定的七点多七点零五吧他来了嗯没错嗯。

——第四人称〔26〕！我可说不出，就想问一句，地是湿的是干的？
他学着师范生捋了捋头发。油光锃亮的，活像一盘海带炖猪蹄。
——湿的，又怎样？尚凯轩略带严肃却又显出不屑地回答。
——他一晚上都在做梦，伙计。是做梦，不是做。陶飞宇故意俏皮地调侃道。说些什么靠在架空层的柱子上，那柱子是水泥的，外面盖了一层瓷砖。老天！这有什么可说的，尤其是在梦里！他可不能再睡上铺了，不然房顶听了兴奋起来跑去找它那该死的同志们了，我们会被楼上几位连人带床地砸扁！
这样大家都可以回家喽！顺带着送这栋楼里的男人们逃离这几间细胞〔27〕，没错，就是细胞，然后招来一队文物局的人马，当然少不了椒江区人负责的鸣着叫人抓狂的警笛的破铜烂铁。
领导者望向窗外，天不过刚亮。要是他左右心室长腿，早就跪下来画十字念圣号了，恳求四字神以无限力量招呼大光体降下去一些〔28〕。讷马！他又转头向下看，那只地主神社〔29〕保佑的海龟扑棱起四肢来了，从默默尔到贝尔特〔30〕，都被他激起的浪涛所撼动。契丹人〔31〕？哦，他们还没把伟大之墙延长到但泽去〔32〕，也就无缘观赏这一奇景了。可惜。他总算处理好了分内的事，收拾了床头那一堆杂乱的纸巾，裹上几层遮羞布，跟环尾狐猴〔33〕似的蹦下来。地板随之呻吟了几声，这烂木头可受不了从热带海岛上千里迢迢而来的灵长类体臭。分类偏要用拉丁语，烦人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