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仏英】摘星星的人(10)

看到妈妈对这件事异常的敏感，亚瑟陷入沉思。但他思来想去也不知道弗朗西斯做错了什么——是之前有过恩怨吗？难道是弗朗西斯之前悄悄扔掉了妈妈最喜欢的、丢了好久的首饰？要不然，那这和他与他在一块儿待着有什么关系？
又或许不是弗朗西斯的问题。
他感觉这里的人们眼睛上似乎被什么东西盖住了——一层看起来很薄却又很厚的东西，他们的眼里十分黯淡，不像弗朗西斯的眼睛一样，藏着美丽的星星。
他想这件事想得太入迷啦，就连吃饭的时候也呆愣地叼着叉子不知道神游到哪里去了。妈妈推了他好几次他才回过神来，继续和桌子上的甜点作斗争。
“亚蒂，已经为你找好学校了。”晚饭后爸爸告诉他，“我们决定在这里定居，因为我们的工作也稳定下来了。”
这里确实是一个好地方，成排的树在道路两边；刷着白漆的房子配上尖尖的屋顶，就像是童话里的小镇一样美好。这里的朝霞还会变色，一会儿是粉红色是，一会儿又成了金黄色，就连云也被被这染缸染色。
亚瑟高兴地跳了起来：“终于不是妈妈在家里教我了吗？”
“是的亚蒂，不过你也要先学学在学校里的规矩。”柯克兰先生拍了拍他的头，“明天你就会去认识一些新朋友，千万不要太紧张。还有，把你那些尖利的话适当地收一收。那好了，现在不早了。晚安，亚蒂。”

“晚安，爸爸。”
当他们听到卧室里的鼾声时，就知道亚瑟今天太累太累了。所以现在是大人之间的、成熟的谈话，成熟到柯克兰先生和柯克兰太太都不知道他们到底如何开口、如何解决。
“你是疯了吗？”柯克兰太太首先打破了沉默，“你为什么不给他一顿严厉的说教，让他知道和隔壁那个疯子在一起玩儿是不好的？”
“我想他会自己做出选择，我亲爱的。况且我从没对他说过很难听的话。”柯克兰先生坐在沙发上，淡定地喝了一口茶，“他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因为搬家，亚蒂几乎没有朋友，我想，作为母亲，你应该比我清楚我们的孩子他需要什么，你远比我细致的多。现在他终于找到了一个朋友，而且那个人和他也情投意合，难道不应该为之感到开心吗？”
“把那一副苦瓜脸收起来吧，亲爱的，我不喜欢看到你这个样子。亚蒂和弗朗都是好孩子，我对天起誓。”
“可是别人说那个弗朗西斯是个疯子！”柯克兰太太尖叫起来，“你愿意把我们的孩子置身于危险之中吗？这样会让我无时无刻不为亚蒂担心！”
“嘘，小声点儿！你又不是不知道，亚蒂他在睡觉。”柯克兰先生激动地从沙发上站起来，险些碰倒自己的茶杯，“我想你需要冷静，亲爱的，你只是听了别人的流言，但是你真正了解那个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