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仏英】摘星星的人(26)

之前他的这种疯狂的摘星行为总是有亚瑟拦着，就算没有亚瑟，他也只是打开窗子探头，而这一次亚瑟只能在对面看着他，巨大的无力感席卷了亚瑟的全身。
“亚瑟。”他看见弗朗西斯扭过头来，冲着他笑。
晚了？
晚了。
弗朗西斯掉下来了，和流星一样坠落——因为这次没有亚瑟在他身边。
他在下落，他的衣服在随着风飘动，他下落的时候，还深情地看着亚瑟家阁楼的窗户。
他看见了亚瑟满脸泪水，他自己也泪流满面，泪水顺着他的脸滑向空中。
落地前一秒，他好像懂了。
原来他摘到星星了——尽管那颗星星并不代表自己的爸爸妈妈。亚瑟就是他的最珍贵的星星，也是照亮他平淡无奇的生命的光；是他的朋友，也是他为时不长的生命里真正爱过的人。
而亚瑟看着自己喜欢的人坠落。
他扭头跑开，疯了一般拍打着阁楼的门：“开门啊！开门啊，放我出去，放我出去！”他的手被碎木屑扎破，他喊得声嘶力竭。喉咙中有一股血腥味涌至口腔。
柯克兰太太似乎是听到了外面有什么巨大的动静，她为他打开了门：“我的小柯克兰……”她的眼眶有些红肿。

他边下楼梯边喊：“叫医生！叫医生！爸爸，我不希望他死。”他不小心滚下来了，可他也顾不上自己擦破的膝盖。
他冲到他身边，再也顾不上是否惊动了他花园里的星星。
他跪在地上，看着面色苍白的弗朗西斯，不敢接受这个事实。他把他抱在自己的怀里，忍不住哭泣。
“弗朗西斯，弗朗西斯你醒醒啊，弗朗西斯，你说过要和我拥有未来的，你这个骗子！”
“弗朗西斯你在装是不是？弗朗西斯，这些都是你的恶作剧，你的星星，接住你了是不是？”
“弗朗西斯，星星接住你了，他们接住你了。”
“你说的没错，你没有骗我，你花园里的星星碎片带着你升上了天空。”
“你会不会变成星星？会不会？一定会的，你那么爱他们，他们一定也会让你变成星星的，是不是？”
“你回答我啊，你不说话.......我害怕。”
“弗朗西斯，你的手冷了，我为你暖一下吧。”
“弗朗西斯……”
弗朗西斯倒在血泊里，小亚瑟抱着他号啕大哭，不顾身上被他的血染红……最后医生到了，可他还是因为抢救不及时离世了——他掉落的时候头部恰好撞到了一块儿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