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锤40K】《血之掠夺者》捌(8)

是仇恨，她作此怀疑。主人们对一切事物都怀有无尽的恨意，甚至彼此之间也不例外。
他笑着面对她的观视。好在那个动作依旧是人类所属。那是一个扭曲的笑颜：它曾是属于一个脑袋里装的远比嘴巴上说的要得多的男孩。在那一刻，他的形象仿佛超越了这个伤痕遍布的仇恨之神的雕像。
“我想你这次到访是有目的的，” 他说道，相对而言这不能算一个问题。
“可能吧。你梦到了什么…… 在灵族到来以前？”
“我的家园世界。在我们回到那里给她施加湮灭之前。” 他穿着盔甲睡觉，唯独头盔不包括在内。塞普蒂姆斯在马鲁克的帮助下修好了它，奥塔维亚在最后时刻也在场，而且亲眼看见塔洛斯拿一把仪式锤重新敲碎了天鹰。
“你的家族是什么样子的？”
战士把他的黄金圣剑收进剑鞘，锁在背后。握柄和带翼的横档攀上了他的左肩，等待着出鞘之时。他回答时没有与她对视。
“我父亲是个谋杀犯，他的父亲也一样，那位父亲的父亲也不会有所不同。母亲是契约妓女，岁月把她消磨得一干二净。她五十岁的容颜憔悴得像七十岁。我感觉她染病了。”

“实在抱歉，我不该问这个的，” 她深情地说道。
塔洛斯检查了一番他那把巨硕爆矢里的弹夹，以一记麻利的拍击将其安置到位。“你到底想怎样，奥塔维亚？”
“关于一些塞普蒂姆斯曾跟我说过的东西。”
他停下了手头的事务，并回身俯视着她。她只能够到他胸骨的底部。“请讲。”
“他说你杀了自己的仆从，很久以前的事了。”
“特尔提乌斯（Tertius）。他被亚空间缠上了。” 塔洛斯皱起眉头，宛如一个怒容。“我干净利落地把他杀了，基本没让他受苦。这不是无谓谋杀，奥塔维亚。我不会无故行事。”
她摇了摇头。“我知道。我指的不是这个。他身上发生了什么？‘亚空间有无数种方式来毒害人类之心’。” 她强作微笑地说出了这句古典的领航员语录。“他怎么了？”
塔洛斯把他的双管爆矢锁在了着铠的大腿板甲上。“特尔提乌斯从内到外都变了。他向来是一枚充满好奇心的灵魂。他喜欢趁我们在亚空间浪潮之中劈浪前进的时候站上观景甲板，凝望外面的疯狂漩涡。他凝视着深渊，并最终被深渊反噬。起初迹象并不明显——他只是不时抽搐，鼻子淌血——再就是我当时尚还年轻，根本不清楚在腐化问题上应该注意些什么。等到我发觉他的迷失，他已经变成了一个贪食的东西，在下层甲板爬行，猎食凡人舰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