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锤40K】《血之掠夺者》捌(7)

塔洛斯貌似并不在意她的观察。“你看起来有些不适，” 他对她说道。
“万分感谢。” 她对此很清楚，自己其实看上去就像有重病在身。这主要体现在她苍白的皮肤、酸痛的背部以及连眨眼都能唤起疼痛的充血双目。“你要知道，驾驶一艘军舰穿越灵能地狱绝非易事。”
“我无意冒犯。” 他的样子似乎是在深思，而不是道歉。“你也想先说点客套话吧，我猜。用于闲聊的能力。而当我们彻底抛弃人性，这种能力就会离我们而去，比任何事物都更先一步。”
奥塔维亚哼了一声，但她不会因此分心。“你做了什么样的噩梦？”
塔洛斯朝她笑了笑，是那种时常藏进他的头盔内部的狞笑。“灵族。近来全是灵族。”
“是一则预言吗？” 她撩起马尾辫，检查头巾是否扎紧。
“我无法妄下定论。预言与噩梦之间的区别并非总能轻易觉察。这是一段在临近终局时变得扭曲和污浊的记忆。既不是预言的幻视，也并非真实的梦境。”
“没准你现在就可以分清了，” 她说，没有正视他的目光。

他任由她倾吐恶意，因为他知道它的来源。她那是出于畏惧，他苏醒时的态度使她感到了慌乱，所以她才尽力用居高临下的愤怒来掩饰这种恐惧。人类为何让自己沦为此种琐碎小事的奴隶对他而言至今仍是个谜，但他能够认识到这一点，承认这一点，并将其视为可忽略不计的东西。
她被他宽容的静默所鼓舞，最后憋出了一声“对不起”。言毕以后，他们的目光相遇了——她泰拉人的淡褐色眼眸已然与那所有诺斯特拉莫之子的阴森黑目相视，那双眼睛没有虹膜。他们的凝视未能长久持续。如果要奥塔维亚盯着任何午夜领主强化的半神容貌看太久的话，她会浑身起鸡皮疙瘩。塔洛斯的脸在上个月愈合得不错，但比起一个男孩他更像一件武器。他精致五官下的颅骨变得更加结实了：那就像骨头拼成的砖块，犹如钢铁一般坚固。上面有着手术留下的一道道疤痕，几乎被他苍白的肉肤遮住，从他的两侧太阳穴往下延伸。真是一副英俊男子的容貌，可一旦长在这些高大的战士身上就成了某种亵渎。曾经好奇而亲切的双眸如今只让人觉得惊悚，总有种不加掩饰的腥臭之物在里面纷乱翻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