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会】往昔(4)

“阿忠，你冷静点。”
阿忠则攥紧拳头，咬牙切齿道：“我从醒来就一直在找他，调查他，我来这座城市不为别的，就是要杀了他，我要为家族复仇。阿勇你来吗？我们两个联手，就像当初那样，一定会成功的。”
“啪！”
阿良把空了的酒瓶重重放在地上，瓶底碎裂，玻璃渣飞溅，响声打断了阿忠，也坚定了阿良的决心。
“阿忠。”阿良呼出口气说：“我已经放下过去了，我现在已经有了家庭，还马上要有孩子，善有善报，恶有恶报，我只想安稳度日，你也该放下它。”
“安稳度日？！”
阿忠骤然暴怒，他袖子一甩将桌上的盘子瓶子扫到地上墙上，是“叮铃咣当”一阵乱响。
他弯着腰对向阿良指着自己的脸，扣自己的脸，把那金属外壳扣下，露出钢铁骨架与电线和芯片。
“瞧瞧我这幅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你让我怎么放下？看看你的手，我的脸！我每次照镜子时都会想到那一天，都会看见那个叛徒！老大把我从小养到大，我甚至没有送他一程！我怎么能放下过去？我只有亲眼看着那个叛徒死，阿勇！”
阿良把头转向一侧，垂下眼皮，深吸口气，苦劝道：“阿忠，人总是要往前看的，过去对我没那么重要，我一开始也想着复仇，可又能如何？有句话叫罪有应得，我们干了那么多坏事，能落得个好下场已经是谢天谢地了。”

阿忠显然没有听进去，他重新戴上兜帽，将自己隔绝在阴影内，付给阿良款。
“阿忠，你这又是何必？”阿良起身说。
“无所谓，本来也没有指望过你，阿勇。”阿忠锤了下卷帘门，将铁片砸的巨响。“我什么都没了，阿勇，你根本不明白。开门！”
阿良本想再说什么，可看见阿忠那双被复仇欲望所吞没的双眼，清楚知晓自己现在说再多也无济于事。
阿忠孤独的身影消失在了夜色中，阿良心里泛起苦涩与无奈，摇摇头，只好将今晚当做一场梦，他稍微冲洗下就回到床上，从后方搂住玉纤细的身材，揉着她隆起的肚子，才渐渐散去那份伤悲。
“阿良。”玉的声音响起。
“你没睡吗？玉”
“被吵醒了。”
玉转了个身子，面朝着阿良，伸手摸着他的脸，问：“发生什么事了吗？”
阿良笑着摇摇头：“过去的事了，已经和他告别了。”
玉搂住阿良，把头埋在他胸膛里，喃喃道：“谢谢你，良。”
......
“呐，既然结拜为兄弟了，那就要杀鸡烧纸拜关公，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我说的对不对啊。”
“我没名字的，老大把我从孤儿院带回来，赐名阿忠，把我从小养到大，我就他一个亲人，一个父亲。你呢，你很能打，他叫你阿勇，老大有咱们俩啊，就是忠勇双全啦，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