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会】往昔(6)

“阿忠！”
阿良被男人这番话激怒，他大喝着：“正因为我们是好兄弟我才来劝你，老大做了什么你不知道吗？恶有恶报，他被人背叛也是应得的下场，现在我们有能正常生活的机会，为什么不好好珍惜，为什么还要送命？！”
“因为我什么都没了！”
“那就正好重新开始呀！”阿良抓住阿忠的衣襟，仗着高他一头而俯视着他，气血上涌让额头暴起青筋，眼前也变得恍惚。
阿良松开阿忠，靠在墙上点了只烟，深吸，吐气。
“阿忠，我们有放下过去一切的机会，我们做的错事，我们的恶。是，义气是很重要，我们就是靠这个混的，可愚忠不可取。如果没发生那种事，现在我也会离开老大，选择过个安稳的生活。你知道吗？活在过去的人，应当死在过去。”
阿忠无力的瘫坐在椅子上，听着阿良的话闭眼摇了摇头，拿起桌上还剩半瓶的白酒就往肚子里灌，喝得哪都是，然后用胳膊擦了下嘴巴，脱下湿透了的上衣，露出那触目惊心的伤口。在心脏位置，皮肤荡然无存，而是嵌着某种装置，还往外渗着血。
“子弹碎片还留在我心脏里，我要靠着这玩意才能活下去。”
阿忠凄惨的笑着，对惊讶的阿良说：“阿勇，我没未来了，我只有过去，我能活到现在的唯一动力就是找到那个人，杀了他。我早死了，现在不过是一具行尸走肉，你明白了吗？阿勇。”

“阿忠？”
残阳通过玻璃的层层反射映入屋内，是一片橙红，屋外忽然传出数量汽车碾压地面的响动，阿良忙把头伸出，从五辆车上下来十多名凶神恶煞的家伙，他们将手揣进衣服里，左顾右盼确认没有其他人后进了楼。
“草了，他们找到你了。”
阿忠也慌了，他没想到自己住所会这么快被发现，阿良催促道：“我们快走。”
电梯上行的扭曲声过于尖锐，两人打算从另一边下楼，然敌人也不蠢，他们从两侧包夹，楼梯电梯都有人，为得就是防止阿忠逃掉。
“该死。”阿忠握着枪，看电梯上离他们所在楼层渐近的数字说：“跟他们拼了！”
“上楼！”
阿良拽着阿忠往楼上跑，他打算越过两栋楼间的缝隙从另一栋逃掉，然电梯吵归吵速度是一点不慢，两人上楼的动静刚巧在电梯门开启时被里面的人被察觉，他们立刻往上追去，楼道里传来凌乱脚步声。
“别跑！”
“停下来！”
“砰、砰！”
有人开枪，子弹从下方打在二人身侧的栏杆，弹出火星，打出木屑，流弹险些射中阿良的腿，俩人便加快脚步上楼。
倒是有恶徒追得很死，他撞开通往天台的门，刚露头便是被阿良用义肢猛敲，顿时头晕眼花不省人事，阿良趁机捡起他的枪，见后面人追来持枪乱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