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示】葬礼之后(7)

白很怕生，她能去的地方也只有卫生间了。倒是天自己的状况很不好，他有必要找个代驾，如果在开车时走神就遭了。他拿起手机准备拨通电话，一个备注过的号码却亮起。
“喂。霂天先生，您最近还好吗？”
“啊，是医生啊，”天起身打开房门走出，“大部分情况没事，偶尔会恍惚。我随身带着药呢，放心吧。”
“你要保证心情平静，有任何问题的话就来找我。”
“好好，”天不太想和医生寒暄，“先这样吧，我还在和妹妹吃饭。”
电话那头静了下来，当天正要挂断时，那边传来长久的呼气声。“霂天……”
天出于礼貌没有挂断电话，但是对方迟迟没有继续说下去。
“喂，喂？”
……
“你的妹妹霂白已经不在了。”
“你说什么？”天皱眉，他在卫生间门口等待片刻后，抓住刚才那位服务员手臂问，“看见我的妹妹了吗？”
“啊……没有。”
……

“霂天，你今天一整天都和霂白在一起吗？”
“当然。医生，你到底想问什么？她从早上起床到现在都和我在一起。我的精神还不至于恍惚到忘记自己的妹妹。”
“那么能告诉我你们都干了什么吗？”
霂天结了账，耐着性子走出餐厅，门口的台阶上蹲坐着一只陌生的猫。
“早上我拉开她房间的窗帘，在大厅里弹钢琴。她起床喝了牛奶，然后我陪她画画。”
“画画，画了什么呢？”
“风车，还有薰衣草地。你问这个干什么？”
“霂天，那是你熟悉的东西对吧。”
“当然，那是我们的家乡。”
“她有没有给你画过你从未见过的东西呢？”
“什么意思？没有。”
“霂天。霂白在这里待了四年，您的母亲让她学习了东方的水墨画，她很久没用颜料了，你知道吗……”
“我……你是怎么知道这些事的？不对!你在瞎编，小白没我和我说过。”
“您的妹妹今年十六岁了，霂天。她难道从来没有说过她在学校里学到了什么、交到了哪些朋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