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示】葬礼之后(6)

“你也太害羞了吧，多久没出门了？”
“也就三个星期吧，嘿嘿。”白吐了下小舌头。天双手按住她的两边脸颊，让她的小嘴被迫嘟起。他盯着白那双如湖水般澄澈的双眼，“你最近很奇怪。你认真地告诉哥哥，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末有。”因为白现在像一只金鱼所以不能好好说话。
“有事立刻说，明白了吗？”
“好——”白带着微微笑意，她的眼角弯起，睫毛几乎要与天相触。天放过了自己的妹妹，她朝自己“略”了一声，天叹了口气。
天上次吃东方菜已经是四年前了。那时他和白还在普旺生活，白也是戴着大大的遮阳帽在风车旁的田埂上奔跑，被天抓住后她就瘫倒下来咯咯地笑，她的帽子被风吹出好远，落在尚未开花的薰衣草田上。两人疯玩一天回到家后，母亲总会做几道冒着热气的东方菜。
天用记忆中握筷的手法，颤巍地夹了第一口菜，随后他便熟练了。倒是白那边，她用的是“握拳式握筷法”，最后气呼呼地换成了勺子。

“笨蛋。”天宠溺地看着她。
“才不是。”白用勺子舀了一大口饭菜放入嘴中，含糊不清地说。
天坐到白身边，握住她的小手，手把手教她如何用筷子，“就像妈妈教我们的那样。”
白噢噢地应答到，随后也有样学样地夹菜了，在用餐快结束时，天督促她喝了一碗排骨汤。
在白擦干净嘴唇后，天习惯性地摸摸她的长发，接触的瞬间脑袋却传来一阵刺痛。
他从内袋里拿出那瓶药，往掌中倒上两粒。白这时候捧住他的手，两人对视，白慢慢眨了下眼睛，她眼睛里如宁静湖水般的湛蓝消失了一瞬。
她几乎是捧着天的手将药送进了他嘴中，再是督促哥哥也乖乖喝汤。
温热的汤汁入喉，天闭上眼深呼吸，良久才缓过神来，“小白，谢谢你。”
白没有回应，天再次睁眼后发现捧住自己手掌的小手消失了，房间里也只剩他自己。 “小白？”天晃神的症状越来越严重了，他的一瞬间，可能是现实中的好几分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