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夕（5）——一夜鱼龙舞(4)

身后原本装作面沉似水的田壮和张贵喜也是惊呼到：“闲哥儿你怎么在这？”
原来这庄赵二家竟是世交，庄闲和赵广川亦是打穿开裆裤开始就相识，是从撒尿和泥开始玩到大的发小，且说当年赵广川也刚去警察局没多久，和家里断了关系，时常吃了上顿没下顿，还得说是留洋回来的庄闲，隔三岔五喊他去家吃饭才没能饿死——这也使得在赵广川手下当差的田张二人与庄闲也颇为熟悉了。
赵广川这边惊呼出了声，但庄闲却挑了挑眉头，仿佛早已料到一般说了句：“唔，果然是你巡夜。”
“你知道今晚我巡夜？不对——你怎么也在这？”赵广川反问到。
“你本来就管这片，加上你那个不讨人喜欢的性格，今晚这上元节巡街的苦差事不落在你头上还落在谁头上，不过……方才其实我已经看到你了，贵喜听书的时候我就站他边上，谁知他听书太入迷了没注意到我，后来你们鬼鬼祟祟不知道去干什么我就也没跟上”
边说着庄闲又指了指身后的刘德儒：“这位就是那位说书先生，我和他结识后本来想来这吃点东西的，谁曾想……不说了——先进来吧。”他转身往桌边走去。拿起还剩半碗茶的碗，庄闲一饮而尽，开口又说道：“今晚这事儿有些复杂。”

赵广川听了庄闲前头的话本还想揭个短调笑一下，但这话一出来，脸色立马严肃了起来：“怎么个事儿？连你都觉得复杂？”他可是知道自己这位老友的能力——当时自己想逃家去当兵可是被一眼就看出来的，可谓慧眼如炬。
那这个连庄闲都看不出眉目的案子得有多难？
庄闲让三人与狗娃一并坐下，又欲将那断臂拾起来，却又怕破坏了什么痕迹，于是让胡顺找了个包袱皮，给裹起来放到桌上好让赵广川三人看明白，才坐到桌边，对着赵广川几人如此如此，这般这般，将方才发生的事说了一遍。
“你是说这儿无端端的发现了断手？且赛张飞和胡顺都称是凭空发现的？”赵广川摸了摸下巴上的胡茬：“这可就奇了，每日这里人来人往，贸贸然出现了断手？着实是有些蹊跷啊……”
庄闲却是答道：“不错，这事儿有蹊跷，不过现在说这句话倒有些早了，我觉得咱们至少得先……”
庄闲给赵广川使了个眼色，赵广川与其对视了一眼，异口同声的说道：“搜查现场。”
话音一落，赵广川与张贵喜、田壮二人豁然起身，吓得那胆小的胡顺一个激灵。
赵广川却拍了拍他的肩膀：“小顺子别担心，清者自清，你要是没犯事我也不会抓你——不过现在嘛，你得带我们去后厨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