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夕（5）——一夜鱼龙舞(5)

胡顺被安慰了一下，倒也算镇定了些，抖着个身子站起来，绕过柜台，带着庄闲与赵广川三人去向了后厨。
二荤铺的后厨并不大，联通堂间里的门是南北走向，边上还有个接连后院的东西走向的门，此时却已经锁了，现在整个后厨昏暗无比，仅有大堂那扇门边上有一扇小传菜口，那边传入些许的光线。
整个后厨东西长约2-3米，南北宽仅有1米多些，或许是因为这铺子本就小，所以后厨也小，里面也仅有一个大灶，大灶上两个锅，一个锅边上摆着些酱油料酒之类的调味品，这是个炒锅，边上的锅则放着蒸笼等物件，估摸着是拿来蒸米蒸馒头用的。此时灶内炉膛里的火还没灭，虽说现今入春，但北平的冬季总是来得早去的晚，街上还是有些凉意的，但此处因为这大灶的温度，热气蒸腾，宛如初夏。
除去大灶外，边上还摆了一座大水缸，足有半米来宽，此时缸内的水已经用去了一半，大缸靠着连通后院的那扇门，门前还有一个小木盆，里头泡着些许的碗筷盘子，这大概就是胡三方才洗碗的地方了。
大灶、水缸。全部都在这屋里靠南的那面墙边上，再配上最西面的案台，基本已经将这后厨一半空间占去。这案台不宽，半米左右，但长度横跨了最西面的那道墙。案台上面有个明显已经用过多年的菜墩，瞧着是从哪颗大原木上直接截下来的，上头没见到刀——刀刚才被赛张飞连着那断臂扔到了外边。菜墩边上还有些绞肉、炖肉之类的玩意儿用大盆盛着。除此之外，便是一些已经备好了料，却没来得及下锅的菜，想来是刘德儒点的那几道。

案台上方还挂着几块肉，下面则搭了个碗橱，碗橱并没有完全占据案台下方，靠南边的案台下方是空着的，放了几个麻袋，看着应该是装着米面的，边上还有个空，想来是要放些菜筐之类的东西。但此时这菜筐却被拉了出来，边上还遗落着几颗滚落的土豆。
赵广川看了看后厨这副场景，问向庄闲：“这里没被人进来过吧？”
庄闲摇了摇头：“没有，刚才事发之后我就让人都聚在了大堂里，除了那断手被拿出去了，没有任何人进来过——我也懂得不能破坏现场。”
赵广川不置可否，又将视线转到了赛张飞和胡顺身上：“你们刚才就是在这发现的那断臂？”
赛张飞点了点头，胡顺却是颤颤巍巍的：“是……小的就是在那盆边上洗碗，一转头就看到赛师傅……拎着个断手。”
赵广川安抚了几句胡顺，又转头让田壮上和张贵喜进去检查检查，看看后厨里能不能发现什么。
田壮和张贵喜低头称是，却见庄闲摸着下巴，看着那通往后院的门问到：“胡小哥，这后门你们平时不开吗？”
胡顺一听这问题，当下还没反应过来，倒是赛张飞先开了口：“不错，后门我们开的少，现在又是冬天，除了送肉送菜送水的过来之外，大概只有倒水或者倒炉灰的时候才会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