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夕（5）——一夜鱼龙舞(3)

庄闲却回道：“刘老，咱们吃饭的时候出了这回事，虽说关系不大，但也难逃嫌疑——与其现在就逃了，让警察再找过来谈话招供，倒不如现在先等着巡警来，把这事儿一五一十的讲清楚了，也省的自己背了——不白之冤。”庄闲这最后几个字说得极重，看似是对刘德儒说的，但听起来，却像是说给桌上另外两个人听。
这话一下提醒了刘德儒，他也心知自己是被吓急眼了，说他是清者自清，但是在场这几人里要真有个人是那个凶手，趁着自己跑了，把线索一消灭，再把罪责推到自己身上，那可真就是有口都说不清了！但他又有些许疑惑，于是开口问道：“晓周，你方才不是还说这断手不是现被砍下来的吗？”
庄闲却摇了摇头：“这铺子虽说人来人往，每天上门的食客络绎不绝，但一般的食客可不会去后厨，即便这手不是现被砍下来，是有人藏起来的，那也不能在众目睽睽之下，把断手藏在后厨，且不论这人花那么大功夫藏手是为了什么，光是赛大厨天天在后厨，就不好避开耳目——更大的可能还是店里的人作的案。”
此话一出，空气仿佛都安静了下来。
庄闲说的确实在理儿，铺子里每天来来往往那么些人，谁也不会闲的没事干花那么大功夫把断手扔在这里，更大的可能就是直接在铺子里的自己人，直接就在这犯下的事儿。要这么说的话，在场的赛张飞和胡顺都有可能犯案。

但仔细一想，刘德儒觉得不太对：“庄公子，你说是店里的人作的案，但是真要说是店里的人作案，那不太对啊——如果是赛师傅藏得手，他知道有这么个东西，为啥要偷摸的拿出来呢？给人看到了不就给人抓现行了吗？要说是跑堂的小哥，那他藏在菜筐里，不就上赶着被赛师傅发现吗？这也不对啊！”
赛张飞和胡顺连连点头，但庄闲却说道：“可能性不少，有可能是赛师傅和小哥都是清白的，也有可能是两人合伙，但合伙之后闹翻，为了把同伙推出去抵罪才这样演戏。还有可能是为了嫁祸给别人演出来的，这些可能性都是有的，当然，也不排除是真的有外人为了嫁祸给店里的人故意设的局。现在知道的讯息不多，咱们还是先等巡警过来吧。”而后拿起桌上的茶壶，给自己到了碗茶，喝了起来。
桌上众人沉默，虽然方才众人被这断手吓了一跳，但现在，恐惧早已被疑惑代替。仔细想来，在这二荤铺里突然发现断手，着实有些让人摸不清头脑。
这一碗茶没喝了，门外就有人拍起了门，伴随着敲门声，还有赵广川的声音传来：“里面的人，巡警查案，快把门打开！”
前去开门的依旧是庄闲。
门外的赵广川见门开了，嘴上刚想说话：“你们……”但看到开门的是庄闲却愣住了，脱口而出的话变成了：“晓周？你怎么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