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末将临 第1章(8)

姚顶天离他仅三步！停住了。"谁？"他牙缝里挤出一个字。
"他⋯！就是他！"王葵的双臂被反剪着，他动不了，呲牙鼓着眼，努力用下巴指着一个方向，挣扎着大叫"是他！我亲眼所见⋯亲眼所见啊！是那个金人！金狗⋯！＂
众人寻声望去，只见人堆里靠外的位置，乌古伦正两手抱头坐在地上，冷眼盯着王葵，面无表情。一杆长矛随即指着乌古伦的后脑，另一把刀也架上他的脖颈，就等着姚顶天一句话，便一枪戳穿他。
姚顶天垂手握住刀，转身呆呆地看向乌古伦，就这么站着，痴立在那儿，时间过得慢⋯。他眼睛眨巴了两下，终于开口说话，"老二，哥会活刮了他，给你送行。"语音不大，还嘶哑。言罢，他再次转回头，提刀走向王葵。
王葵大张着嘴，他看见了火焰，姚顶天眼中那阴狠的烈焰！
"是他！⋯他啊？不是我⋯！"他慌了，伸手去抓刀，激烈挣扎。"不是我！⋯啥都好说，好说！还有生意⋯我⋯啊！⋯啊⋯啊⋯！"他的话语越发的短和急促，然后嘶叫！像小产的娘们儿。"啊！⋯呃！"发不出声了。

求生的欲望比想象中强烈，王葵硬生生挣脱一只手臂，死死钳地住刀刃！而姚顶天则一手紧箍着他的额头，奋力往后掰，另一只手上的利刃正一点点儿割开他的喉咙！血⋯漫涌而出！流过王葵的前襟，像艳红的瀑布⋯
姚顶天终于松开手，持刀立于王葵身前，看着他。王葵两手死死掐住自己的脖子，有些奇怪的一下接一下地抽搐。他瘫坐在地，口中呃呃地说不出话来，只有血，不断自脖颈里涌出，这是跟老二是一样的死法，只是一时还死不下去。应该很快，他的生命在流逝，此时他能感到的，只有痛苦。
姚顶天就这么站在旁边等了一会儿王葵，他要看着他死。然后，他转回头，盯着同样被押在地上的乌古伦，眼中无喜无悲。他已经不愿意再见到王葵了，哪怕是尸体，只感觉厌恶！姚顶天用粘血的手抹了把脸上的汗，提着滴血的刀走向乌古伦。
三步，只有三步。
"不能便宜了你。"姚顶天眼里有光，瞪视乌古伦，乌古伦也盯住他。姚顶天抽刀⋯！
"冯一⋯！"乌古伦突然暴吼！近在咫尺！震得姚顶天一愣？
没人听得懂他在喊啥？以为那不过是垂死前的绝望挣扎！除了一个人，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