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末将临 第1章(10)

"这个⋯。"冯一含混地说了一句。
乌古伦扭头一看，这辆独轮车上没装粮食，有一口打翻了盖子的黑漆木箱，冯一正从箱子里抓出又长又沉的一贯钱，往脖子上套，然后斜挎在肩头，接着又一贯！乌古伦捏紧长矛护在他身边，眼瞅着几个脚夫从身侧奔过，一群山贼追了上来。
当冯一抓起第五贯铁钱的时候，他实在没地方挂了，太沉！"来了！走！"乌古伦吼了一嗓子，端起长矛对着冲来的山匪就迎上去，当头便戳在一人的脸上⋯！
他是如此凶悍！几个山匪停下步子不敢靠太近，有些怵他。不过在山匪身后正有人提刀赶来，其中一匪停下脚摘弓搭箭，乌古伦见状返身便跑。
"快跑⋯！"他喊道，冯一一手拎刀，另一手捏着一贯钱跟着逃。
"嗖"一支箭贴着冯一的头皮飞过，钉在树干上颤动不已。乌古伦不再沿着山道跑，冯一随他一头扎
进老林子里，只片刻，便隐觅无踪⋯。
（4）老四还是老三？
该收拾残局了。
此时的姚顶天姚老大尚未咽气，正捧着肠子蜷缩在死人堆里，在乱脚下跟着惨嚎。不管是商队的伙计还是脚夫，这会儿又被堵回去不少。

"停手⋯停手！"
"丟刀！别杀了⋯！看看当家的死没死？"
＂死了没有？先看看！＂有山匪跟着叫，弄不清是谁在喊。
是老三在喊，这个山匪身形壮实，只是年岁偏大，胡须都花白了，看上去比老大还要老上一头。他走过来蹲下身，靠近蜷在地上的姚顶天，姚老大没断气，只是不时地抽搐。＂老大！＂他喊了一句，声音很大。姚顶天嘴角有血，呆滞地盯着老三，张了张嘴，半晌说不出话。
山匪们围了过来，老三扭头看了看众人，说道＂老大还有口气。＂
＂没得救了。＂有人小声嘀咕。
＂当家的，大当家⋯！听得见我说话么？我是老三啊！＂老三大声叫着伸手去扶老大，想让他坐起来。
＂⋯痛⋯！＂姚顶天的肠子流在身外，痛得脸都变了形，挣扎着吐出一个字，老三赶紧将他放平。
姚老大眼珠瞪得滚圆，撑起头艰难地盯着自己的肚子，破了个洞，血乎乎的，＂想⋯想⋯＂
＂想说啥？你说。＂老三握住他的手。
＂想办⋯法⋯！快⋯！＂他抓紧老三的手，虚弱的呼着气，痛苦地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