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末将临 第1章(6)

"啊⋯？姚⋯那，七家寨那边呢⋯他们咋办？"王葵瞪着眼珠子问。
"呵，你还替别人操心？那是我跟他们的事，你操的哪门子心？"
"那姚⋯寨主？今日之事该咋办？你是存心想给我下马威是吧？"王葵怨恨在心，却也只敢小心试探。
"嗯，就算是吧，是下马威。怎么样，你不服？"姚顶天看着王葵笑。
"人为刀俎！人为刀俎！我⋯鱼肉啊！哪儿来的天理？我他娘的就是坨鱼肉！"王葵满腔的悲怨，就差喷出来了。
他倒着气，努力平复心绪，"我认！认栽了！没啥不服气的。"缓了缓，又道"只是，我要是碰上七家寨的，他们也找我要钱，该咋办？我不能两头给吧？"
"不给。是我就不给！你要是愿意给，那是你自己的事儿。"姚顶天说的果决又轻快。
"可⋯？"
"不说了，我干我的，你做你的。"姚顶天打断了还在申辩的王葵，"你看，这回我损失不小，粮食，我就收下了。还有兵刃，我也不够，算是你赔我的。"他不理王葵那副死人样子，舔了舔嘴唇有些不舍，"人嘛⋯按理说得拿钱来赎。不过呢，念在你跟我是初次交道，以后来日方长，就卖你个面子！人，你便带回去！"他倒是大方，也开始讲"理"了。

"这个独轮车嘛，先让脚夫把粮食给我运上山，然后连人带车你都领回去，日后你还用得上。"说到这儿，他指着王葵笑骂"啧啧啧⋯看你个死样子！跟死了爹一样，你该高兴嘛！你看，让你捡了条命，另外还能接着做买卖，说到底就是运气好嘛！是不是？哈哈，哈哈哈哈⋯！"
王葵张了张口，啥也说不出来。这一切，都是姚顶天说了算。
"咋的，没话要说了？我说了这么些，你听明白没有？"姚顶天问他。
王葵只点头。
"认帐了？到底认不认，把话说清楚！我不喜欢磨磨唧唧的。"
"认帐。"王葵颓然应道。
"嗯，那就好，我不怕你日后赖帐。"姚顶天拍了拍身上的土，"好吧，今儿个就这样，不留你们吃饭了，都干活，快点儿！"他两手插在后腰上，朗声发话。
随即清理道路，镖局的人被押至路边，依旧两手抱头蹲在地上，脚夫们则被长矛逼着，来来回回的搬运粮食和尸首，再次干起了他们的本行，将一些还没死透人的也移至路边。"二当家⋯？二⋯是二⋯！"忽然，一个山匪失声唤道，"当家的！当家的⋯！是二当家，他，他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