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末将临 第1章(5)

王葵是镖局的东家，他说不打了，别的人也不愿找死，叮呤哐啷，兵刃甩落一地。
"啊⋯！"一声惨呼，一杆长矛戳在一个镖师的大腿肚子上，持矛的山匪上前一脚把他踹翻，"让你丢刀还磨蹭，都给我蹲着！＂
人为刀俎，都蹲下了。兵刃被人从地上捡走。
"哪个是王葵⋯？"还是那个声音。
冯一蹲在地上抬眼偷瞄，又是个络腮胡，圆脸敦实，看不出多大岁数。冯一悄悄扫了一眼周围，还站立着的全是山匪，有近百人，手持刀矛将他们圈在当中。
三面是敌，一面临崖。
"我⋯。"王葵站起身。
"没叫你起来，蹲着。"
王葵又蹲下。
"嗯。"那人点点头，却不再理他，转头与别的山匪说起话来。
王葵两手抱头蹲在地上，满心的恐惧和窝囊。又隔了会儿，当着这么多手下人的面丢脸，他终于挂不住了，愤然发问"敢问是哪条道上的弟兄？对我们福禄镖局下死手？这趟镖可不是走的红货，都是粮食！不知我们是惹了哪路仇家？＂

听王葵问话，那人转头俯视他，笑了"没仇。我们初来乍到，没见过面。"
王葵心头一阵恼怒，"没见过面你就下死手？不仗义啊！还要不要江湖规矩了？"
"啥规矩来着？"
听对方应得轻巧，王葵更怒了！劫道的居然问他啥规矩？这规矩本就是你们定的！
他抬头与络腮胡对视，大声质问道"这条道上的各个山头，我可是都拜过！份子钱每年按规矩交足了的！"
"交给谁了？"
王葵一诧，"李老大，这片儿都归七家寨管，不信你问问他！"
"七家寨的，你交给他了，管我啥事儿？"
"管你⋯？你，你们是打哪儿来的？名号也不报一个，上来就打？还讲不讲规矩！"王葵在吼，听得出他满腔的愤闷。
"规矩？规矩个屁！我的话就是规矩。"络腮胡快活地说道。
"你⋯？"王葵一手抱头蹲地，另一手指着那人，瞠目结舌面目可笑。
络腮胡一抬手示意他闭嘴，"你给七家寨交多少，按那个数目交给我就成了，日后这条道儿上，我放你敞开走，别的你就甭管了。哦，对了，我姓姚，大号姚顶天。"终于到正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