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末将临 第1章(4)

乌古伦动了，只一偏头，脚下不停，手也没停！"嗖！"矛尖擦脸颊透风而过，划穿了乌古伦的耳廓！乌古伦贴面迎向他，右臂执矛只轻轻一送，"噗。"这个声音只有络腮胡自己听得见，他的叫喊戛然而止。
络腮胡微微低头，眼珠子快要瞪出眼眶，只看到自己的颌下插进了一支放大的，乌红杂糅的枪头！
枪尖随即抽去，鲜血自喉管里喷薄而出！络腮胡的长矛落地，人却呆立当场，两手死死掐住自己的脖颈，半边胡子被喷成了红色，血从指缝间还有嘴里抑止不住的汩汩喷出，他口中发出"嗬嗬"地，非人般的声响。
乌古伦拔出长矛便走了，继续他的撕杀，不再看络腮胡一眼，也没碰他一下。
（3）姚顶天说了算
个人的勇武算不得什么，只过了一会儿，商队的这一边就濒临崩溃。首先完蛋的是脚夫，道路的两端还有坡上被山匪们堵死，另一面是山崖，脚夫们蜂拥而逃奔向来路，跟路中间的独轮车堆挤成一团。刚开始，他们就被那几轮乱箭惊掉了魂儿，脚夫嘛，就是这个样子。只有不多的几人手里胡乱抓了根扁担或别的什么，眼见着山匪们杀上来，逃无可逃避无可避，他们急得惊抓乱叫，有人被迫举起扁担反身加入混战。

"丢刀！都趴下！⋯都他娘的趴下！"有人在高声叫喊，也不知道那是谁？叫谁丢刀？
"丢刀！都趴下！都他娘的快⋯！"这回弄清了，是山匪在发号施令。
更多的山匪加入进来，乱糟糟的嗡嗡地叫骂"都趴下！没你们的事，我们要钱不要命！当脚夫的，拼的哪门子的命！快趴下！"
"嗖！嗖！嗖嗖…""啊！"又有乱箭袭来，脚夫们扔了扁担，躬下挤在人堆里。这么多的人乱七八糟的堆在一块儿，或坐或蹲或者干脆趴在地上，有人高举了手，还有人重叠着压在一起，那叫一个狼狈样儿。
人数最多的脚夫们一停手，镖师和商队伙计们立马就撑不住了，紧跟着又被干翻好几个，剩下人的被一拥而上的山匪们围攻！
"还打个啥劲儿？都歇了吧，丢刀⋯！"又是那个声音在喊话。
王葵奋力架开了一刺，疾退半步，趁机环视四周⋯周围全是匪，持矛举刀正杀得欢，还有人拉弓搭箭！自己和弟兄们挤在狭长的山道上，越缩越紧，人也越来越少。
"罢了⋯丢刀。"他叹道"兄弟们，歇了吧！"言罢，他缓慢地举起双臂，目光盯住对方，刀还在手里握着，随即"呛！"的一声，刀落了地，弹了两下不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