蝴蝶(4)

我义愤填膺的情绪被勾了起来，真想现在便手刃那个她嘴里的坏蛋，因为她让我想到另一个坏家伙，那就是现场的第三者，地狱的小鬼儿牛栏山，对于她所谓的死，我只觉得一了百了而已。
“那，你倒可以过来看看，这躺着的混蛋就是你说的那么个玩意儿。”
“呸呸呸，死人有什么好看的。”
“我十年前所以想杀了他，是因为自己年轻气盛，容不得别人欺负一个小姑娘。”
“现在不行了么？嗨，男人的身子都这样！未老先衰吧，哈哈哈哈，还死不承认，非得要你配合着假装一下才……”
“那是你没碰到我，我可是人送外号……”
“我见过的男人也就如你张嘴就来。可作为一个从业者，我实在享受不到什么快乐，我要是能远走高飞就好了，可……”
“可什么？”

“可他妈的别异想天开了！我十九岁的时候，答应跟一个小混混儿逃跑，可后来呢，这个发誓与我同生共死的男人竟被打的格外“讲义气”，不仅精准指认了我藏钱的地方，让我变得身无分文，还将约我到秀夜歌舞厅并伙同讨债者瘟神实施毒打。自此以后，我就成了翠翠，人见人爱的翠翠，人见人嫌弃的翠翠。爱我的人都是鬼，恨我的也不见得都是人！——嗨，不过回想起来，倒真是有叫人印象深刻。我那时还真遇见一个和你一样的，年轻气盛的人，那是我挨打了以后被塞进一个包厢去陪客人当公主……”
“不，这不可能！”
“你怎么了？什么不可能？”
“你一定得看看这个死人，我觉得你一定能认出他！”我带着无限地懊恼阻止她讲下去，如果这牛栏山果真就是她嘴里的瘟神，那我可真就无地自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