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光追杀的人》 戏言篇 郁一 · 杳梦(17)

“所以是要轻舟顶替了允禛敏的位置，在他心湖寄生？成了獍鬼心生之物，化虚为真？”顾清浊始明白过来，“好一场自欺欺人，瞒天过海。”
观应拢袖起身：“所以，顾轻舟这个已死之人的名字，就用不得了，起个新名，刻在他心间吧。”
顾清浊问道：“刻名？如何刻。”
“救他。”观应指向水中映照的陆离身影，“陆离心湖为水镜，是为清，轻舟化生是为浊，清浊同径，有是有非，是为人。有了那株青苗，是为生。郁先生从陆离的母亲那里取来一个‘清’字，如今还缺一个‘浊’字，顾清浊，顾姐姐，如何？”
顾清浊摆摆手：“拿去便是。”
“如此可就再没了清浊同流，只剩下那句清渭浊泾，从此泾渭分明了。”
顾清浊摇摇头：“自她病逝那日，光阴长河渡水一载又一载，顾清已然非人矣。只管说如何救他便是。”

观应提起顾清，摔入水镜中。
“记住了，以顾轻舟的名义去救他，找机会告诉他新名！”
顾清只觉一阵天旋地转，回过神来，自己已经站在陆离眼前，手里正拿着把小刀抵在陆离心口。眼前的青年歪着脑袋，一身酒气，盯着她，神色温和，开口笑言，对那句为何不救作了回复。
“死法千万，唯独自己求死，想救不得。”
“什么？”
“你一直跟着殷殷？”陆离推开胸前刀刃，迈步前行，“算了，你追到这里是要找他还是找我，现在都不重要了。”
“你又要去哪里？”
“我来到这里，是希望在殷殷身上找到一个答案，可惜殷殷也没有答案，没有对生活感到幸福的答案。所以，我不知该回哪里，要去哪里，我不知道。”
陆离突然与顾清错身而过，飞奔远去，顾清愕然，悍然追过去，二人一前一后，辗转一路又跑到了嘉陵江大桥，陆离脚步不停，一跃而起，飞身落在桥上栏杆，转过身，看向顾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