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光追杀的人》 戏言篇 郁一 · 杳梦(15)

陆离察觉氛围不对，试探问道：“要回家吗？”
殷殷转过头，看着陆离，泪流满面：“我想抱一抱猫，一直以来我都只摸过它的头。”
陆离不知如何是好，手忙脚乱，记起来时路上，看见楼下天桥有摊贩在卖几只小猫，忙道:“你等着，我这就去给你买！十分钟！”
陆离下了天台一路飞奔至天桥，蹲在摊子前选了一只样子黏人的白猫，抱着猫起身时，听见身后一声沉闷的咚响，人流穿过他，议论纷纷向响声处汇集，他抱着猫，明白过来殷殷为什么提议去那座高楼天台喝酒。
从那里望下去灯火阑珊。
如一场隔岸观火。
“你为何不救他。”一个女子站在陆离身后，出声询问。
陆离转过身，旋即有一把美工刀压在心口，光阴流水也在这一刻停滞不前。
在陆离眼里，那女子面容模糊，怎么也瞧不清晰。

顾清浊却看得清清楚楚，那女子模样，与自己极为相似，正是虽非同胞，面容却几无二致的妹妹，顾轻舟。
“这不可能，我妹妹怎么会在这，她已经……”
“已经死了，是吗？”童子嘿嘿笑道，“所以我这不是在救她吗？”
顾清浊心神震动：“何解？”
童子拧转手掌，手中河水洒落湖面，如农夫播撒种子，一棵青苗发芽托生于湖面，湖面荡漾如水镜，镜中正是那少年与少女对峙画面。
童子端坐船头，对那少年指指点点，娓娓道来：“幼年的不愉快经历，使其否定了爱的存在，可惜经历又不够惨，无法全盘否定，认可了爱于世界的存在，而只否定了‘自己能够获得爱’这一点，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顾清浊神色茫然。
“他把自己从天地间摘了出去，想要求一个万事不在乎，连自己都要与自己无关。人们以史为镜，得窥下游知兴衰。以己为镜，当如何呢？见人是人，见鬼是鬼，人人见之如对镜，你说遭不遭厌？世上最难是扪心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