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光追杀的人》 戏言篇 郁一 · 杳梦(21)

郁先生闲庭信步，行走在陆离心湖之上，昂首仰望那棵遮天榕树，断了又生，生机不绝。水下少了一头赤色蛇蟒，取而代之的是一具冰棺，棺内躺着一人，名陆离。在郁先生身侧有一人陪同左右，与陆离生的一个模样，名为陆霜。
陆霜听闻郁先生询问，答道：“大梦初醒，若黄粱一梦。”
郁先生蹲下身，水波粼粼，瞧着那樽冰棺，不露声色：“他与你，互为镜像，互为因果，一体二心，不过，我未曾想过，二心竟然都愿意吃下讹菟。陆离唷，从此再不能真言，你要如何与她说话呢？”
见陆霜无动于衷，郁先生笑道：“你呢？陆霜，同是心镜碎片之一，就只是坐视他把自己个关在此处，不想着干脆吃掉他，让自己如今这个房屋主人的身份更加名副其实？”
陆霜摇摇头：“端倪是他心生之物，我若是此时当真吃掉陆离，在那之前，你也好，顾清也好，或是另有其人，总会有人前来先行一巴掌拍死我吧？”

“陆离那小子脑筋就不够好，除了心性一无是处，但凡有你一半聪明，也不至于重蹈覆辙吧，不过好在事情还是发生了一点点微乎其微的变化偏差。”
陆霜神色轻蔑道：“先生最看重的不恰恰是心性吗？”
“别那么火气大嘛，不就是在江上踩了你几脚嘛。”郁先生起身缓缓伸个懒腰，身形伸展又佝偻回去，“那么人之一生，重新来过，感想如何呢？陆。”
陆霜环视除了一棵榕树外空空荡荡的心湖，曾有诗云，飘飘何所似，天地一沙鸥。
“江上少女，究竟是谁？”
答非所问。
“为何有此问。你应是心知肚明。”郁先生指了指榕树，“只是你我不可点破真相，可知不可言。”
陆霜神情苦闷，思绪烦躁，蹲下身，嗓音打颤。
“我问的，原本应是谁，在那处桥上，叫住了我。”
郁先生闻言心神震动，抓住陆霜肩膀，如临深渊，生怕被陆霜道破天机。

“我当真，梦醒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