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光追杀的人》 戏言篇 郁一 · 杳梦(13)

青年感觉自己融化在清晨的红里，唯有殷殷不合时宜用纸攒着渗血的屁股，他痔疮犯了。
见此情景的青年里马捂着胃吐在床上后昏睡过去。
大梦半日，梦里青年陪着允禛敏喝新炖的鱼汤，两个人用着一把勺子，耳鬓厮磨，在鱼汤里嬉戏，鱼汤很烫，烫地他们面红耳赤、赤裸坦诚、诚心天真真无邪，直到青年被鱼汤烫成了胃穿孔，青年只紧紧搂住允禛敏，与她的眼睛深情对视，任鲜血从嘴里蛄蛹而出，少年似乎希冀着用一个梦，用这梦里片刻告诉那埋在岁月许久的少女，他是多么爱她，即使是消亡降临，也要把这场爱做完，然后青年眼睁睁看着她饱含爱欲又匮乏感情的双眸变成了清晨门窗外火红的太阳，最后变成了正午日光下殷殷的屁股，他从未有一刻觉得殷殷的屁股如此充满魅力，刻在那屁股上、后腰上、背脊上的无数疤痕形成的圈如允禛敏被打捞出水后空洞的眼睛，牢牢困住青年的目光。

青年心声呢喃。
“我想在黎明之前，不，我要在日出之前死去，在那火红的太阳出现之前，在我看见允禛敏的眼睛之前，在我看见光之前，在我想要爱之前。”
异象横生。
顾清浊骇然发现，身下湖水沸腾，气滚如潮，一头赤色蛇蟒破水而出，巨浪随之息落，蛇蟒缓缓抬起头来，巍巍然俯视着一叶扁舟。
童子立于舟头，扶额仰望，伸手按下顾清浊手中符刀。
“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应作如是观。”
童子说罢，在舟头侧身盘腿而坐，弯腰取水。
“只管再看看。”
那之后，殷殷做了件爆炸新闻，以男子身，向某位学长公然告白，然后成了一个远近闻名的、勇敢的，GAY。
一个被人恶心的同性患者，一个被当时学生不耻以致被大多数人不耻的患者。
再后来，殷殷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