轮盘（二）(9)

几个坐在桌前的犯人们听了吩咐，正要起身，尤里的眼珠滚动了一下，又赶忙将他们按了下去。
“接着玩你们的吧！下一轮马上又要开始了，我只好叫笼子里的家伙去。”他招呼起伊凡，拿起他扔在布道台上的帽子，拉着他向笼子里走去。犯人们听了，只好各自坐下，扶着桌沿，把脚围拢在炭盆边上。
“都让开点，影响了开奖，这责任可得怪你们自己。”格里高利站起来，把一座小山似的身躯左右甩了甩，推开那些搂着他的家伙，把象牙制的小球在众人眼前晃了晃，一只手在胸前的十字架上摩挲着，等到众人的眼睛都盯紧了他的两根手指，才把球放在轮盘里转起来，同时抽动着转轴向反方向旋转，转轴里似乎渗了油墨，转起来十分顺滑，直到小球显出下落的迹象还未停下，格里高利的长满棕毛的大手在桌面上一按，小球便滚落下去，直直地掉在一块写有数字的彩色格子内，所有人一眼就看清楚了结果。
“该死的，是0，妈的，你耍我们，这都是你安排好的。”一名赌客把酒杯重重摔在桌上，其他人也纷纷瞪着眼睛，那目光戳得人脸上火辣辣的。
“别急，我又没说只掷一次。按法国人的规矩，我们要投三次，当然这要人数充足才行。”众人从他深邃的眼窝里看不出一点说谎的神情，又见他掏出一根钢笔，在桌子上写下“0”，接着让小球和轮盘转动起来，便都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