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与人工智能（HAI） 第一章 情感解构 （14）(3)

秦九或有些小心地问道：“不过，天秤先生，我记得，您的工作只是依据提供的法律条文来裁决吧。至于那些条文本身，并不——当然，我没有轻视您的意思……”
“如果某一案件十分符合某一条法律，那我并不需要花上多少时间来处理它，甚至只需要交给普通法官来处理。”稍稍顿了顿，天秤接着说：“可实际上，我要处理的案件，多数过于模糊，只能以约定俗成的法理依据来裁决——比如我刚才提到的‘按劳分配’。所以，我向法院请假，前来向二位寻求答案。”
“我明白了……不过，为什么是我们呢？”
“身为人工智能的秦九或小姐深谙人类社会的规则，而夏如先生更是熟悉到可以钻规则的空子。”
夏如似乎对这样的描述并不反感。他说：
“天秤先生，您应该知道，任何法律都是以人类的道德准则为基础的，对吗？”
“是的。”
“所以，所谓的法律，可以说是人心的一种具象化的形式。”
“但您说过，人心是很难懂的，夏如先生。”天秤盯着他的眼睛说。
“确实，非但对弱人工智能是如此，对强人工智能，甚至对人类自己也是如此——尽管要稍微好一些。所以，天秤先生，”夏如也盯向他的眼睛，

“您希望像九或那样，能够理解人心吗？”
“……我此前并不知道，夏如先生能够独自做到这种事。情感的系统，原来并不是一整个团队共同开发的么。”依旧是面无表情，但在旁人看来，天秤内心一定是有着戒备的。
“法律依据人心制定，人心的职责在于分辨善恶，善恶的概念源于情感，而情感，是可以学会的——对您而言，天秤先生。”夏如并未继续这个话题，而是诱导般不紧不慢地叙述着。
“情感可能会影响我对案件的裁决。”
当然了，要说服他可没那么容易，夏如心想。
“但我总得试一试。”
夏如略有些惊讶地看向他。
“这没什么，夏如先生。你们不也为了所爱的事物而做出牺牲了吗？”天秤看向秦九或。
夏如深吸一口气，“系统的更新可以在这里的实验室进行，只要报备过就可以，希望您的休假时间足够长。”
“这应该不成问题，毕竟我只是稍微提高了国际法院的工作效率而已，就算请了长假，也只是让其他法官辛苦一些罢了。”
“那么，如果您准备好了，可以随时联系我们。”
“好的。此外，我还为两位带来一条信息：近期UN似乎在号召给人工智能休假，芙蕾达小姐她们应该会有空，二位与她们应该很熟，可以借此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