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菻使者的旅程（下）(15)

“王导？”这个名字非常陌生，我在几年的旅行途中从未听过。
他接着念了一些国书上的内容，我理解了他的意图，他不信任我的国书，也不信任我的经历，这是在侮辱高贵杜卡斯。
我毫不客气的展开了伟大君主给我的授权信，虽然字迹已经有些模糊，但我早已熟记于心。流畅的诵读，表达了我的自信和底蕴。那封长篇大论的国书本来也不是我得作品。只是为了表达对塞里斯皇帝的尊敬——所有的外交使节都这么干。
简洁的授权信被通译转达之后，石越仍旧怀疑的问道：“贵使既是罗马帝国使节，为何一直说突厥语而非赫楞语，可有苦衷？”
“赫楞语没有通译，你们听不懂。说突厥语是因为我的旅程中突厥语用的更多。”我毫不客气的反驳道。
司马光阻止了莽撞的石越，不再为难我。只是询问了伊丽河之战的详情后，便让我回到外交使节公寓区等候答复。
在正式答复抵达之前，宦官窦安图来过两次，第一次是说皇帝陛下对我个人很有好感，所以给我了一些私人礼物。第二次则是问我愿不愿意用赫楞语进行谈判，开封有一个来自威尼斯的商人，叫做保罗·阿卡尔多。他还有一个汉字拼写的名字，读作“石信”。

我拒绝了这个提议。我向窦安图强调，除非有两名以上的通译，否则不会接受一名威尼斯商人出现在谈判中。窦安图十分理解的我观点，我也不知道他的理解源自何处。他只是安慰我一番，并让我做好谈判破裂的准备。
这种准备从我抵达鄂州时就有了。高贵的杜卡斯不是只看眼前的老鼠或者驴子，塞里斯国奇特的制度和军事贵族的尴尬处境决定了他们不会租借士兵。其他外交使节也不看好塞里斯帝国向西发动远征，他们认为司马光与石越为首的帝国政府，政策保守，厌恶风险，他们只想做富家翁。而那个被提议来参加谈判的威尼斯商人，则与石越的首席私人幕僚往来甚密。
10月2日，我收到了塞里斯国的正式答复，拒绝了我雇佣士兵西征的提议。窦安图有些歉意，他强调说塞里斯皇帝考虑过动用海军将我们和士兵送至埃及——不得不说塞里斯皇帝的个人才学让人钦佩。可是这个绝妙的提议由于司马光等人的反对而被否决。反对者的主要理由是西征花费巨大，并会引发和印度南部霸主的战争。
窦安图还带了皇帝的私人礼物，一些机巧的玩具，还有一些印制精美的图书，他们使用活字印刷术，与便宜的纸相配合，能够更广泛的普及知识。书籍之外，宋人还使用“报”来宣传某些商品或者传播故事，类似在帝国流行的小册子，只不过不需要折叠起来。“报”的出版尤其依赖活字印刷术，最赚钱的报纸，可以每三天出一份，大概能赚取80-100苏的纯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