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菻使者的旅程（上）(14)

八剌沙衮有不少党项商人，他们看上去凶悍而又精明，果断而又矜持。他们在击败高昌的异教徒后，掌握了丝绸贸易的源头，这让大可汗也不愿意轻易禁止他们往来，只是禁止他们驻留在八剌沙衮以外的喀喇汗国城市或者乡村中。
哈桑是我们的大买家，他的财富像一位君主。党项人秋车，或者叫裘彻，总之有一个奇怪名字的党项商人希望我们将物资销毁掉，他愿意比市价多出两成，如果我们愿意卖给他指派的商人，他愿意多出一半。
这种阴谋有些幼稚。罗马帝国早期就这么对付过敌人。我没有上当。无论是外交官还是商人，都不能只追求眼前的利益。我认为八剌沙衮值得我多待几个月，而不是匆匆卖完货物，赶去吹河上游过冬。
遗憾的是，因为在八剌沙衮遭到暗杀，我不得不带着商队离开。临行前将货物交割给了哈桑，他非常感激我，并将卡西姆介绍给我。后者邀请我去金山[8]地区贸易，那里是一个叫粘八葛部的强大部落领地，他们在桑枝湖[9]设有贸易站，从那里往西可以途径达林库尔湖[10]抵达乌古斯人领地。既可以赚一笔，又能避开可憎的党项人——他们遮断了向东的商路，很难赚到钱。在桑枝湖畔，有可能会买到丝绸等东方特产。商队中的突厥人出于对党项人的厌恶赞同了这个提议，格鲁吉亚人则是听说能在湖泊附近过冬便不再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