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菻使者的旅程（上）(11)

匆匆过完圣诞节，我们就出发了，按照亚当的建议雇佣了20个会说亚美尼亚语的突厥穷牧民。离开希万彻不久，我们听后来的商队说希万彻埃米尔派出了他的奴隶卫队向西搜捕亚美尼亚人——那正是我告诉代理人的方向。他总算没让我失望。
我们以一支突厥人商队的身份抵达了卡斯皮海[1]西岸。我们商议后打算渡过卡斯皮海，从卡斯皮海北部经过阿兰人地盘进入库曼人领地，只要到达海外之地，我很快就可以返回君士坦丁堡，向伟大君主告知一切真相。在特拉比宗时，我结识了一位朋友，他是阿兰商人，叫做阿克卑，或者阿贝克，也许是阿克佩，总之是个有好名字的豪爽之人。
“缠头胡子”的信物还是很有用的，我们在卡斯皮海西岸受到了当地人的款待，要不是时间紧迫，我真想多待几天。1月9日，我们登上了一艘小船，兴致勃勃的观望着卡斯皮海的景色——这里风平浪静景色宜人。
[1]即里海。
·河中地区和党项人
寒冷的冬天是上佳的贸易机会，尤其是与牧民进行贸易。我们在阿兰尼亚东海岸的库里乌特下船，赶到了库马牧民首领阿拉泰·艾尔普的首府，基兹利亚尔。
阿兰人与库曼人不同，他们很早就接触过罗马帝国，库曼人强盛后，将他们的草原夺走许多，他们更需要外来的商队。虽然没能找到那位阿兰商人朋友，但阿拉泰的财计仆人仍旧盛情款待。在我表明身份之后，阿拉泰·艾尔普很快与我会面。他说出了让我大吃一惊的消息。

库曼人背叛誓约，偷袭了罗马帝国。
简单来说，我无法继续向西了。阿兰人的西面是库曼人和格鲁吉亚人，因为战争，格鲁吉亚、罗马帝国和库曼人的边境都紧张起来。奥列格·斯维亚托斯托维奇，这位凭借刻赤要塞和塔玛塔察[1]控制塔玛海峡[2]的罗斯人领主，自称“可萨利亚君主”的高贵留里克，归顺了伟大君主。库曼人则指责这位狡猾的贵族在塔玛塔察的奴隶市场违背了帝国与库曼的盟约，是可耻的偷窃。阿拉泰以为我是来拉拢他的，有些矜持自得，实际上我并不在意他的态度——阿兰人只配瞧热闹，我果断做出了离开的决定。
我们匆匆完成交易后，便启程离开。阿兰人的地盘被格鲁吉亚、信奉异教的库曼和哈布兹蛮部包围，我们要尽快离开阿兰人这里。如果战争结束，库曼人失败了，一定会拿阿兰人补充损失。胜利当然属于伟大君主和罗马帝国。询问了几个部族的“鹅蛋脑袋”，亚当建议我们前往马利克沙影响力薄弱的卡斯皮海东岸，在那里等待战争结束。但我知道那里是谁在统治。马利克沙的影响力的确薄弱，但花剌子模总督阿那勤特根的影响力十分牢固，他统治这里超过十年了。这个马利克沙的奴隶，是个老练凶狠的家伙。
最终我们乘船横渡卡斯皮海，伪装成突厥人商队抵达了乌古斯人的地盘，我们在春天来临时，将货物价值翻了一倍，并且又雇佣了6个乌古斯人。遗憾的是，仍没有战争结束的消息传来，伟大君主似乎要坚持这场战争。与往来这里的喀喇汗国商人交谈后，我们决定趁着春天绕过咸海，沿着西洪河[3]南下，据说可以直抵伽色尼苏丹国。那位苏丹可是巴格达哈里发的主要支持者，他和马利克沙的紧张关系让我们感到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