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蟒】斯德哥尔摩恋人(17)

2018年
这一年里马龙的事业顺风顺水，很少回那个两个人的小房子。
许昕自那次受伤之后就辞去了医院的工作，手的感觉对医生有多重要他再明白不过，不能用半毫米的偏差和病人开玩笑。
只在私人诊所里给人开药，日子清闲又寡淡。
他们好像早就和好了，但是有些东西又像回不去了。
马龙还是会在应酬时喝酒，但不会推开许昕。
他往往抱着许昕，动作粗鲁，把那些呻吟声都吞入口中。
像是风流一夜的宾馆，马龙越来越忘了怎么爱他。
许昕作为医生对身体上的变化还是足够敏感。
腹部的坠痛和体重的骤降都不是好现象。
咬咬牙去医院做了个全面体检，他其实不想往那方面想。
报告的那通电话，是樊振东打来的。
许昕头一次希望师兄只是常规的关心，而不是带来冰冷的坏消息。
“许昕，现在还来得及。”“你就实话和我说，是不是胰腺的事。”许昕平静地看着窗外，马龙把车停在楼下，他们快两周没见了。
“还没到三期，你现在来医院，相信我行吗？”樊振东这头差点要捏碎电话，许昕比任何人都要倔。

“师兄。”许昕的眼泪静静地划过脸颊，“医者不自医，而我这个医生连别的病人也治不好，”他躺在沙发上，“我得病了，好严重的病。”
“许昕你别这样……”樊振东听电话那头突然传来的占线音，心头一紧。
再拨过去就是关机。
许昕看着眼前这个怒目圆睁的男人，尽力想找出很多年前他说“许昕我们一起学习”的样子，表白之后他说“许昕我永远爱你”的样子，刚结婚那阵子他说“许昕西瓜心吃多了会不会得糖尿病”还把中间挖给他吃的样子。
什么时候变了呢，许昕忘了。
也许自从他再也不是马龙童年里救他的天使，他没有那些洁白的羽毛和美丽的翅膀了。
但他现在也可以救马龙的，只不过他没有这么选。
“为什么？”马龙拿着手机质问，“为什么明知道我不想你和他来往却还要接他的电话？”“只是我去医院……”许昕本来是想解释的，骤然听说这个消息他也会怕。
他想问马龙，如果他快死了，能不能像以前一样爱他。
马龙把他像每一次醉酒一样拖到床上，撕开他的衬衫，扣子随着动作崩到地上，发出轻轻的脆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