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蟒】斯德哥尔摩恋人(16)

因为作为马龙这种情感洁癖，男人就是情敌。
许昕煮上醒酒汤，安置在沙发上的樊振东不老实，一直在喊那两个字。
许昕，许昕。
许昕只能回到客厅，坐在樊振东身边。
樊振东一把搂住许昕的肩，作势要吻。
马龙喝了不少，没敲门而是自己拿钥匙，他怕喝多了还让许昕伺候会被赶去睡客厅。
在他抬手第三次才找到钥匙孔插进去旋开门把手，就看见了他这辈子都忘不了的那一幕。
樊振东吻在了许昕穿着圆领T恤的锁骨上，许昕的手被他牢牢擒在胸前。
酒这就醒了一半。
这段带着耳鸣和眩晕的记忆，马龙有些模糊，只记得他把樊
振东顶在膝盖下狠狠挥着拳头，却没有几下打中。
许昕来拉他手腕的时候被推开，碰倒了茶几和上头的花瓶。
其实那天樊振东是后来最清醒的人。
他看见有一瓣碎片嵌在许昕的食指上，血流得像那晚怒放的红玫瑰，狠狠刺痛他的心。
他爱许昕，更懂得爱他的信仰，爱他那双鬼斧神工的手。
医院里有樊振东的同学还有学生，送来之后就马不停蹄地开始治疗，没有一丝耽搁。

他重复着一句英文，“这是一个神经外科医生。”
他没有向马龙解释两个小时前的糟糕行径，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马龙也醒了，呆滞地坐在走廊的椅子上，偶尔回神看一眼手术室的灯。
他手上还有抬着许昕的手时沾上的血，已经有点干涸了，绕成几个不规则的图案，一圈比一圈更深。
那些一长串的专业医学英文单词马龙听不懂，只看见樊振东的表情越来越凝重，最后瘫坐在地上。
许昕很快就出来了，麻药劲没过他感觉不到手的状况，只是一个劲的问身边的人，“我还能为别人做手术吗？”
大臂逐渐可以抬起，许昕固执的想要看看那根手指。
总是紧贴着手术刀的食指，掌握力道和方向的食指。
明明这里最好的神经医生是自己，明明他在受伤那一瞬就有了答案。
他却还是在一遍一遍地问，“我还可以吗？”
马龙把他的头搂在怀里，一遍又一遍吻着他的额头。
他恨自己失手让他受伤，他更恨自己在他受伤后都不及樊振东这样在意他的理想。
“对不起，对不起……”
马龙的泪滴在许昕的脸上，和他本来的泪痕汇成一道，缓缓流过脖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