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部分 第十五章(10)

卡萨尔和德萨克乘机站了起来。阿卡索尔跪在斯卡尔倒下的尸体上，他的钻机发出呜呜声，切开了倒下战士的胸甲来提取他的基因种子。
“我们要朝他们开火吗？”哈尔修斯问。
就在那一刻，塞莱斯汀回头瞥了一眼，背过肩直看向卡萨尔。虽然她的脸模糊不清，但她的意思清晰地传递了过来，就好像她亲口诉说一般。
“不，”卡萨尔说，“不，我们溜出去。”
抛下了斯卡尔倒下的尸体，剩下的无名者们跑向东拱门。他们无视了发生的战斗；卡恩只关心与他战斗的天使；而天使只想尽可能长地吸引他的注意力。
塞勒斯汀以无比速度和技巧战斗着。她的战意昂扬，渴望看到她的敌人倒下。尽管她知道他不会。尽管她知道对她来说，这次的旅途，她的这次生命就会在这里终结。
但她感到满意，因为帝皇的旨意已经在这里实现了，但她却还是流下了金色的泪水，因为随着信标的光辉熄灭，萨德瑞卡的统一也会一并枯萎终结。她已经感觉到暗影在聚集，暴风雨越来越猛烈，黑暗已经挣脱了虚空的束缚，填补了光明曾经存在的空白。数十亿人即将死亡，或者，更糟。

然而黎明的到来离不开黑暗。不先战胜黑夜，白昼就无法重生！她知道这一点，就像她知道帝皇是想看到卡萨尔和他的兄弟护卫着信标，而不是让它落在恐虐或者色孽的信徒手中一样。
这是一个残酷的等式，一个衡量帝国的困境变得多么绝望的尺度。但塞勒斯汀坚信着帝皇。几千年来，跨越了数十个生命周期，他从未让她走上错误的方向。眼下亦如此。
她拥有着信仰。
因此，当她的力量耗尽时，当血子的击打让她的手臂麻木，迫使她跪下时，她没有绝望。卡恩从她手中打碎了那把炽热的剑，从她背上撕扯下了美丽的翅膀，她只是对自己职责已尽感到满足，而又对那些为了看到任务完成而牺牲的人们感到悲伤。
当他把血子举高，一击砍下她的头颅时，圣塞勒斯汀感到的，只有神圣而无忧的解脱。
无名者飞快地穿过大修道院的走廊，以最快的速度引导着那辆受过祝福的载具。这时一个可怕的，锯状的音符响彻空中，阴影在每个角落翻腾盘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