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部分 第十五章(8)

“如果他死了就对我们一文不值。”卡萨尔说。
“谁……谁在那儿？”
卡萨尔向下瞥了一眼，看见修女长跪在信标附近的尸体中间。她已然失明的双眼转向了他，泪水不住地从眼眶里流出，同时黑色的血液沿着眼窝淌出。
“戴索里安？”她问道，“是……你吗？”
亥克勒不断抽搐呻吟着，诱惑着他去把修女长撕成碎片，但卡萨尔无视了冲动。他看到了她无畏地战斗，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此外，他可不是恐虐的屠夫，这个瞎了眼的战士显然没有任何威胁。于是他忽略了修女长，举枪对准了那场发生在他们周围的战斗。
“我的信仰，”她声音嘶哑地说，“我放弃了它…就那一秒钟…迪索里安，这是对我的惩罚。而你现在必须接替我的责任，连长。你必须把他带到安全的地方。”
卡萨尔又低头看了一眼修女长，皱起了眉头，然后抬头直视信标本人的眼睛。当那人神圣的目光射入他脑海的瞬间，他感到一阵头晕目眩。同时亥克勒开始疯狂地尖叫，在他手里蠕动着，他感到了它的惊慌失措，疯狂地威胁着要杀死他，他怒吼了一声，用刀柄猛击了一下卡莱布的身上。那人抽搐了一下，眼睛眯了起来，一头扎在被子里。

在这短短的瞬间，他一下容光焕发。
“卡萨尔！”阿卡索尔喊道，“你到底在干什么？”
“我们只需要他活着，而不是让他清醒过来，”卡萨尔生气地说，“哈尔修斯，快点！”
哈尔修斯得意地喊了一声，那辆受过祝福的载具叶轮锁终于嗡嗡地脱开。就在同一瞬间，传来了一声可怕的尖叫，这痛苦而又愤怒的哭声如此刺耳，以至于卡萨尔的自动感觉被锁住了，同时彩绘玻璃窗被高昂的共振声所震碎。恶魔混杂着玻璃碎片一同落下，天使的剑则挥过它的肩膀上斩下了它的脑袋。它的身体坠落在地，像黑色污垢混合着血沫一样散开溅在了石板上，溶解时发出嘶嘶声。腐败的甘甜瞬间扑面而来。
“快走！”卡萨尔说，他的兄弟们应答着他的命令开始行动。哈尔修斯和阿卡索引导着那辆载具，其余的无名者则围成一个紧密的圆环，朝着周围开火。
卡萨尔期待着天使的随时出击。战斗修女们向他们跑来，疯狂地试图阻止他们，但是她们实在是寡不敌众，当把后背暴露给恐虐战士的瞬间就会被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