译文：夜梦之河（上篇）——Karl Edward Wagner(9)

“你这可怜的孩子！你是怎么来这儿的？你被…袭击了吗？”
她的思绪高速运作着。要满足她们的好奇心，又不能让她们起疑。阐明自身的困境，又不引起戒备。
“当时我在搭便车。”她以不确定的语气倾诉，“一个男人捎上了我。他把我带到了河畔一片废弃的区域。他迫使我脱掉衣服。他想要——”她的颤抖不需要假装。
“茶水在这里，卡斯泰涅夫人。我加了一勺白兰地。”
“谢谢你，卡米拉。亲爱的，喝些茶吧。”
她利用话语的间隙搜集她的想法。这两位女人在此独居，否则刚才会有其他人被叫来。
“当他开始脱他的裤子时…我弄伤了他。然后我跳开，尽自己所能地逃跑。我不认为他在追我，但后来我在大雨中迷失了方向，四处徘徊。我找不到任何人帮我。我除内衣外也没有任何随身物品。我觉得有个流浪汉在尾随我。然后我看到了你家的灯光并且跑了过来。
“请不要联系警察！”她阻止了她们显然的下一步行动。“我没有受伤。我知道自己无法面对一起强奸案调查的羞耻。以及，警察现在也绝不可能抓到那人了。”

“但毫无疑问你需要我为你联系什么人。”
“没人会在乎。我是孤身一人。那人抢走了我的背包和我手提包里的少量钱。您若是允许我今夜剩下的时间在此留宿，借我几件只在明天穿的衣服，明早我会给一位能汇我些钱的朋友打电话。”
卡斯泰涅夫人怜惜地抱住她。“你这可怜的孩子！你都经历了什么！你当然可以和我们一同过夜——你也不必因要将可怕的遭遇展露给成群的斜着眼的警察而烦躁！明天会有充足的时间供你决定你想做什么。
“卡米拉，给卡西露达洗个热水澡。安排她睡在康斯坦斯的房间，那儿有床温暖的棉被，再为她找件罩袍。至于你，卡西露达，你得再喝杯热茶。像你这般严重地着凉，孩子，你不染上肺炎而死都着实称得上幸运！”
越过茶杯的边缘，少女更仔细地端详她所在的房间和其中陈设。客厅带着明显的老式风格——其装潢仿佛一张老照片里的厅室，又仿佛某场画面发生于世纪之交时的电影里的布景。照明借助的是煤气或煤油灯。多半这屋子从许多年前，邻居还未衰败之时起便不曾改变过。任何在这里住久了的人都免不了染些怪癖，尽管这里很可能是卡斯泰涅夫人的全部，而卡斯泰涅夫人也没有明显的怪异举动。坐落于这片聚居区内的房屋和资产不会有多值钱，不过家具们作为古董或许能多换点钱——她没法对此作判断，一切看上去都被悉心保养得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