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堂号【六】(2)

白天，下女就陪伴小姐待在客房中。小姐整张脸贴在玻璃窗上，痴呆地望向庭院。是在等伯爵。小姐的额头红红的一块，眼巴巴、心急如焚地，只知道在这一寸之地默不作声等候着。
伯爵每每教小姐画画时，下女淑熙就在一旁练大字。伯爵邀请小姐一同去山林间散步，下女也跟着。贴身侍女不需要做脏累的活，只负责将小姐的日常起居安顿好。伯爵有意支开下女，将小姐按倒在石块上欲吻上去。“小姐……”蹒跚跑来的淑熙撞见这一幕，全身挂着的油笔、颜料全部扑簌簌地往下掉。
夜晚。
小姐从书阁回到寝房就开始拉铃。门外的储物间没有丝毫动静，小姐便孜孜不倦地摇那铃儿，直到铃儿拉断。下女慢悠悠的走进来，睡得一脸迷糊。“你做什么？这么久都不过来。”床上的小姐恨恨地看下女。“对不起小姐……我睡着了。”“过来陪我睡。”
她们两人背靠背躺在同一张床上，隔着稀薄的沉默。“那位向我求婚了。”小姐开口了。“很好啊，伯爵是个好人。”淑熙回话。“呵呵，你又如何知晓……”小姐用极纤细的声音小声低嘀咕到。“嗯？您说什么？”女仆侧过身体。
“我是说……男人想要的到底是什么？”小姐的吐息如同黑暗中擦亮的火苗。轻飘飘的，转瞬即逝。
“哎？”下女哆嗦着后退，望小姐逐渐靠近，明明是小姐的手先越了界——水泥缝口生绿藤，叠云间隙刺光芒。体温融化了所有刻意屏住的呼吸。“你这么聪明。你教教我好吗？”
小姐一改常态的骄横，变得卑怯、变得楚楚可怜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