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旧事》第三十章 北风满楼（葩葩篇）(2)
“是。”
这个节骨眼阿万不敢同他犟，生怕一句话说得不对付真把对方气得吐血而亡，唯有满口答应着，将其余几人挥退了，又随手抓来一只沙发枕垫在梁兴背后，让他靠得舒服些。这才如平日一样忠诚跪坐在梁兴面前，低着头道：“爷，您吩咐。”
梁兴便也如往常一般望着他，只是看得更久、更深，与其说是注视，倒不如说，那更像一种道别。
“阿万……”梁兴颤抖着抬起手，企图搭在对方肩膀，却在空中僵了许久，末了无力垂下。那个曾在码头上被人拳打脚踢难以还手的少年长大了，跟在他身边十多年，再不受欺负，手段也日渐老练，能够独当一面了。
可那年他二十岁，初到江家，初认江雁北为义父，码头上就安排了这么一场闹剧，哪就有如此巧合的事儿呢？他更清楚，倘若届时自己不出手，江雁北宁肯看着这个孩子被活活打死，也绝不认承那是他江爷，安插在这第七个义子身边的眼线。
江雁北多疑，这是沪城人尽皆知的事。
但多疑给的俱是外人，江雁北对江云乔，乃至顾屹安、陈问天之流都完全信任。唯独在他这里留了一手，多了一个阿万。
人尽皆知江家梁七爷手握生意大权，却不晓得江家的命脉，从来不是生意。而这位风光无限的梁七爷，从来，是江家的外人。
“爷，阿万在这儿。”
阿万怕他碰触不到，主动先前探了探身，梁兴则摇摇头，凄然一笑，复呛咳几声又咳出了血，艰涩道：“阿万，你跟了我……有十年了罢……”梁兴说着，双眸居然泛起些许光亮——他在回忆了，回忆这些年的过往，回忆这个被他视作自家兄弟的孩子，与他出生入死的所有经历，“到头了……去，去回了江爷罢，梁兴……有负江家栽培……”
阿万闻言心下一沉，嘴上还帮着遮掩：“爷，您说胡话了。”
梁兴看向他又是凄苦笑笑，右手指尖微动，手臂却始终无法动弹。无可奈何，他只得张口自左手食指咬下那枚江雁北送的玉扳指，拾在掌心，递到阿万面前。
“江家如此负我，我得另谋出路。可你不一样，你是江爷的人，我打一开始就知道……你的路还长，别像我，论个不忠不义的骂名……”
“爷……”阿万接下那枚扳指，咬紧了牙关绷紧了青筋没让自己的眼泪落下来。
梁兴叛离江家，这本是沪城最不可能发生的事。
就算现下它真真切切发生了，都千倍万倍的令人难以置信。
“咳呃……快去！”梁兴的耐心似乎终于消耗殆尽，卯足了最后一分气力推开阿万，皱了皱眉想要呵斥，却也喊不出声了，“快……快去！”
“是！”
这个节骨眼阿万不敢同他犟，生怕一句话说得不对付真把对方气得吐血而亡，唯有满口答应着，将其余几人挥退了，又随手抓来一只沙发枕垫在梁兴背后，让他靠得舒服些。这才如平日一样忠诚跪坐在梁兴面前，低着头道：“爷，您吩咐。”
梁兴便也如往常一般望着他，只是看得更久、更深，与其说是注视，倒不如说，那更像一种道别。
“阿万……”梁兴颤抖着抬起手，企图搭在对方肩膀，却在空中僵了许久，末了无力垂下。那个曾在码头上被人拳打脚踢难以还手的少年长大了，跟在他身边十多年，再不受欺负，手段也日渐老练，能够独当一面了。
可那年他二十岁，初到江家，初认江雁北为义父，码头上就安排了这么一场闹剧，哪就有如此巧合的事儿呢？他更清楚，倘若届时自己不出手，江雁北宁肯看着这个孩子被活活打死，也绝不认承那是他江爷，安插在这第七个义子身边的眼线。
江雁北多疑，这是沪城人尽皆知的事。
但多疑给的俱是外人，江雁北对江云乔，乃至顾屹安、陈问天之流都完全信任。唯独在他这里留了一手，多了一个阿万。
人尽皆知江家梁七爷手握生意大权，却不晓得江家的命脉，从来不是生意。而这位风光无限的梁七爷，从来，是江家的外人。
“爷，阿万在这儿。”
阿万怕他碰触不到，主动先前探了探身，梁兴则摇摇头，凄然一笑，复呛咳几声又咳出了血，艰涩道：“阿万，你跟了我……有十年了罢……”梁兴说着，双眸居然泛起些许光亮——他在回忆了，回忆这些年的过往，回忆这个被他视作自家兄弟的孩子，与他出生入死的所有经历，“到头了……去，去回了江爷罢，梁兴……有负江家栽培……”
阿万闻言心下一沉，嘴上还帮着遮掩：“爷，您说胡话了。”
梁兴看向他又是凄苦笑笑，右手指尖微动，手臂却始终无法动弹。无可奈何，他只得张口自左手食指咬下那枚江雁北送的玉扳指，拾在掌心，递到阿万面前。
“江家如此负我，我得另谋出路。可你不一样，你是江爷的人，我打一开始就知道……你的路还长，别像我，论个不忠不义的骂名……”
“爷……”阿万接下那枚扳指，咬紧了牙关绷紧了青筋没让自己的眼泪落下来。
梁兴叛离江家，这本是沪城最不可能发生的事。
就算现下它真真切切发生了，都千倍万倍的令人难以置信。
“咳呃……快去！”梁兴的耐心似乎终于消耗殆尽，卯足了最后一分气力推开阿万，皱了皱眉想要呵斥，却也喊不出声了，“快……快去！”
“是！”
第十三章快把电动棒关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