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历史，与她们(5)

”教官干咳了两声，拿着纸杯起身走向饮水机。
“也就是说，实际上她们才是受害者？那其他人又为什么要这么看她们？”又一次的，朗明在一番思索之后向教官提出了他的猜想和疑问。也又一次的被微笑所回绝：“还是那句话，是，也不全是，这取决于你在哪个角度，以什么样的身份看待她们，以及……”他端着一个已经被喝了一口的纸杯重新入座，看了眼墙上的挂钟，靠在椅子上伸了个懒腰：“光是我上面和你们俩小伙子说这些话就花了快一个小时，要不是今天是个难得的营长找人的休息日，我哪来这么多时间和你们讲这么细，更何况这还是我在讲你们在听……我就直说吧，当初我琢磨出这些我都花了足足小半年，这要是交给你们俩小年轻……嘶……不是我看不起你们俩，怕是到毕业你们也想不通。”教官摊了摊手，以一种无奈的表情看了看二人，“这还是我们几个呢，有闲心去琢磨这些，至于其他的……他们肯考虑真的是不错了。
”
又一次的，教官将杯中为数不多的水一饮而尽，随即，那个纸杯在空中划出一道粗略的弧线，坠向饮水机旁的垃圾桶。“平时扔扔手榴弹关键时候还是有点用处的……话说回来，老程，你之前跟我说有啥事要找这俩小兄弟来着？光顾着聊天差点忘了。”看着正中靶心的水杯，王教官突然想是想起了什么，将话题引向一直端坐在方桌一角，微笑地倾听着三人之间的谈话的那位老管理员。

“倒也没什么，只是……小王啊，之前给你的阅览室的钥匙你还带在身上吧？”他的声音，苍老但充满温情。
“啊，带着呢，您有什么事吗？”王教官急切地从上衣袋中掏出了一把塑料柄的小钥匙递给老人，但又被老人以手势所制止：“倒也没什么，只是希望你能帮个忙，抽个空出去再帮我做两把钥匙给这两个小同志。”老人带着微笑环顾了一旁的二人，用言语缓解了他们的惊讶：“也别想太多了，只是看那个小家伙难得和其他人走的挺近的，就想着啊，能多几个人陪陪她也是好的……也难得有你们这样的小家伙了……”老人的眼神中忽然增添了一丝忧虑，但很快便消散了，“话说回来，小王啊，之前小周连里那个臭小子被带走之后咋样啦？”
“你说他啊……”王教官皱了皱眉，似乎是不愿意再去回忆这件事：“说是被关押了几天之后遣送回原籍了，剩下的就再也没听到什么风声，就算是上了军事法庭，罪名估计也只不过是个不痛不痒的损坏军用物资……不过也是，又有谁会去在意一个可能连人都称不上的小家伙呢……”他轻轻地叹了口气，不再提起。
老人也只得苦笑笑，抱怨了两句便不再作声：“这年头啊……人还不如一把枪重要……”他又看了看一旁的两个学员，起身先后拍了拍二人的肩膀，放下了一段看似是嘱托却又不像嘱托的话语，便不再作声“你们两个小伙子可得好好干啊，有空呢，就来多看看这个小家伙好了，我这把老骨头是指定不行了，以后啊，就得看你们的了。”